見納蘭秋把牛吹得天花亂墜,吐沫橫飛的樣子,燕雀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倒是啞巴和十八騎,直接被納蘭秋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砰”的一聲,兩名伊賀忍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衝出來的山野麻夫給幹掉了。
“啊啊啊……阿嚏……”山野麻夫落地後,身形搖搖欲墜,痛苦的打著噴嚏,居然沒被毒死!
“老東西,你可把老子給急的,有本事你別出來呀?”燕雀看著鼻涕眼淚橫流的山野麻夫,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華夏豬……阿嚏!”山野麻夫指著燕雀,看樣子是想罵出來,奈何那把稻草太給力了,硬是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豬你妹呀,竟然耽擱老子這麼多時間,一起上,給我弄他!”燕雀啐了一口,對十八騎下達了命令。
“是!”十八騎得令,頓時嗷嗷叫著朝山野麻夫撲了出去……
呀……
突如其來,卻在意料之中的慘叫聲,成功的將燕雀的視線牽了過去,恰好看到千頌尹轟然砸地。
不等千頌尹做出任何反應,千葉柳緊隨而至,冰冷的長船襲至千頌尹的眼前。
“嘶……”千頌尹捂著胸口,倒吸涼氣,臉色微變,卻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千頌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千葉柳沉聲問道。
“嗬,你動手吧!”千頌尹慘笑,深深地看了千葉柳一眼,似乎想記住千葉柳的樣子。
隨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見狀,千葉柳的臉越來越冷漠,眼神裏的痛苦之色不言而喻,握著長船的手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呀!!”千葉柳厲吼著,長船閃電般的朝千頌尹的脖子處掠去……
千頌尹隻覺一陣寒風襲過,她的嘴角漸漸泛起了詭異地弧度,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有沒有一絲悔意?
卻遲遲感覺不到疼痛,下意識睜開雙眼,看著眼前那縷飄蕩著的青絲,抬眼呆呆的看向千葉柳:“你為什麼不動手?”
叫她如何下得去手!
縱是冷漠,絕非無情!
“千頌尹,從此以後,你就是伊賀少主,我不再是你姐姐,你也不再是我妹妹,倘若再見,猶如此刀……”
啪!
千葉柳的長船被她生生折斷了,斷的是刀,斷的是她與千頌尹之間的姐妹情,斷的是她的忍者神話……
呆呆地看著地上那兩截長船,良久,千頌尹才顫抖著雙手將它們撿了起來,抬頭看向空蕩蕩夜空,她再次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劃過臉龐……
從天台宗的主道場下來,燕雀總算看到了清月,隻見她香汗淋漓,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很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可想而知剛才經曆過多少驚心動魄的時刻;燕雀心疼且自責的替她捋順了額前的發,沒有說話。
感受到男人的柔情,清月心裏一暖,抿嘴輕笑……
後座上,千葉柳靜靜的看著窗外,思緒仿佛遠去。
不知不覺間,清涼的小手上忽然傳來暖意;她緩緩轉過身來,就見燕雀正小心翼翼地替她包紮左手的傷口。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那可是刀呀,以為是樹葉呢,哪有說折就折的!就算不愛惜自己,也總得照顧下我的感受吧,瞧這細皮嫩肉的,老子看了都心疼!”燕雀一臉鬱悶的低聲嘀咕道。
千葉柳不禁小嘴微張,一愣一愣的看著燕雀,美眸一眨不眨的,心說這個男人好霸道呀,都還沒有承認是他的女人呢,他就開始管起人來了,真要答應他了,以後還得了?
剛剛才經曆了訣別,千葉柳的心裏無疑是悲涼的;感受到燕雀的在乎,無論他是真心實意,還是有目的性的裝出來的,千葉柳心裏都是暖暖的,她突然發現,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燕雀站在東京的某棟大廈的頂端,笑眯眯的俯身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樣感覺。
千葉柳與清月伴其左右,納蘭秋與啞巴站在旁邊。
“突然很期待!”納蘭秋眯眼眺望千米之外,那邊的沉寂,讓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了迷人弧度。
“是啊,馬上就結束了!”燕雀輕歎著,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淡淡出聲:“炸!”
嘣!
伴隨著一聲地巨響,頓時地動山搖,東京的寧靜被徹底打破;千米之外,突然湧現出了一股巨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滾滾席卷開來,如一隻驚醒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嘴,欲要吞噬一切;一朵蘑菇雲衝天而起,天邊雲彩漸漸被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