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聰明的沒有跟淩沐雪多做糾纏,接下來更多的是跟京海鐵三角交流,看著他們歡笑的樣子放浪的言詞,燕雀給他們講了一段話。
也恰恰是這段話,讓京海鐵三角沉默,卻也成功的轉移了淩沐雪的注意力,使得她再次感歎這個男人的優秀,就聽燕雀淡淡開口:“溫室裏的那些個未曾經曆過時間洗禮的驕傲之子,他們還遠遠讀不懂青春不死那一首詩。
不少人年輕心髒的夢在不知不覺中發了芽,他們不顧媽和爸的反對及賞過屁股上的幾棍子,即使隻穿著一雙破球鞋也要離開家楊帆遠航,乘風破浪揚言要去驚訝天下,說青春的意義就是要縱情燃燒不怕留疤,即使碰個灰頭土臉也在所不惜。
日月問他們能夠不羈多少個季節,少年說一定要率性而行無所畏懼,不管路上遇到艱難險阻還是腥風血雨,也要靠著自己的拳頭踏著目標堅定不移。
沿途,淚水和混雜的汗水使得每個人都屏息咬緊牙齒,這時候,天大地大的精彩和危險才真正略知,清脆的酒瓶碰擊聲不知在多少個夜裏回蕩著,借助酒精讓多少人痛哭流涕,後來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忘掉初心淪為現實裹挾的人質。
麵對天花亂墜的誘惑,及遍地的匿名口水,真正梗著脖子搖頭低聲說不的少之又少,可以做到孤注一擲更是寥寥無幾。
這部分人也想過要戴上皇冠隨波逐流,因為攀登高峰的路已經變得舉步維艱,力不從心的時候他們也想過要這樣放棄,畢竟走條捷徑可以繞過獨自一人及密布荊棘,不至於最後遍體鱗傷還一事無成。
少年哭過痛過之後,卻並未就此妥協,他們沒有循規蹈矩的耳濡目染,使得性子反倒變成了陳舊城牆外那些雜亂無序的野草,它們注定不會被人注意到,可它們卻迎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依舊活得那麼堅韌。
他們漸漸學會了用平淡的目光和平靜的心態去看,對待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的事,就這樣在喝彩或諷刺聲中,少年哂笑著,不畏流血不畏流言的奔跑著,儼然成了一個絕不跪地求饒的倔強分子,在時代的激流中奮力展翅……”
說到這兒,燕雀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徑直起身,空留京海鐵三角兀自靜坐著深思起來,在淩沐雪複雜的眼神裏,他的背影漸漸朝外邊走了去。
他並不指望京海鐵三角可以理解他的這段話的意思,他也不奢求他們懂了這話會做點什麼,但他可以保證,這將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注定會是最後一次,跟別人,跟他的幾個小弟們說類似的話。
而此刻,京海鐵三角則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表示,像是沒聽懂似沒進聽進去那般,可多年以後,等他們各自的孩子長大那時,他們都把今天聽到的這話,原原本本的傳達給了孩子聽。
當然了,這是後話。
很快,燕雀獨自一人出了酒店的旋轉門,他掏出一顆煙燃起,淡淡的青絲迎著風朝著飄渺的夜空飄了去,不覺留長的頭發在風中輕輕飄逸著,帶著幾粒細汗的額頭下,深邃的眸子上邊,兩行劍眉不覺微微皺了起來。
此時,才傍晚八點不到半,天空中一片繁星密布,卻像是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那月非但不夠明亮,反而有種‘殘月如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