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雀詫異的眼神中,他就被這麼晾在了原地;帳篷裏的裝飾非常簡陋,除了角落裏那張單人床,此外還有一張長形桌,桌上陳列著一把槍,那無疑是被稱做亞洲第一狙的JS12.7MM狙擊步槍,應該就是燕雀之前用過的那把,它在燈光下散著淡淡的莊嚴的光暈。
他單手撫過槍身,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一抹淡淡的笑意浮在臉上,一聲悠然輕歎之後,他取出了手機,果然如預想的那般,沒有一點信號。
不知過了多久,燕雀從沉吟裏回過神裏,他再次來到外邊,蹲在一棵抱大的樹下,有一根沒一根的燃起了小煙,尼古丁的味道順著風飄到樹梢上,被一個偽裝得極好的狙擊手吸了進去,卻是沒有半點異動。
事實上像這樣的軍事重地,根本用不著巡邏,距離基地一千五百米,甚至更遠的地方,隻怕都在龍鱗的全方位監控當中,警戒放哨是軍人的習慣,可以增強警惕性消除惰性,那句時刻準備著,也不是句玩笑話。
燕雀仰頭遠眺天際,此刻響起清脆的蟲鳴聲,愈發襯托出寧謐的環境,他更喜歡此刻的夜空,戰時的星星再美,卻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層血霧。
他無疑是在思考,就像許中將說的那般,他必須做好全麵的準備,最壞的打算。
營救華夏的權威專家們,這種事要偷偷的進行,打槍的不要,有一隻小分隊足夠,可燕雀覺得,要是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後鐵血雇傭兵團想要去島國‘玩玩’,就會變成一種生死冒險,可能到時候就真的有去無回了;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必須要帶著鐵血部眾開過去。
實現鐵血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實現的夢想;隻是眼下,陳輝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能脫得了身嗎?
與其說,這次是去救人,不如是燕雀打算給島國製造麻煩,給他們沉痛的教訓。
夜漸漸深了下來,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濕氣,燕雀絲毫都沒有發現雙腿發麻,他的麵前安靜地躺著幾十個煙頭,取出裏邊最後一根點燃,煙盒被他捏得皺巴巴的。
尼古丁的味道再次朝樹梢上飄去,除了這種微妙的‘交流’,燕雀從始至終都沒有‘打攪’那人,他自然知道上麵那人是誰,那是龍鱗最優秀的狙擊手,子彈;而子彈當然也知道樹下是燕雀,可他並沒有出聲,似乎與樹幹徹底的融為了一體,紋絲不動。
燕雀並不知道的是,就跟他想象的一樣,周圍的某個屋子裏,牆上和桌子上全都是監控畫麵,自從他蹲在這棵樹下以後,一個抱著膀子,有著一頭酒紅色秀發的女人,就這麼靜靜的靠在椅子上,她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屬於燕雀的那幅監控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