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後天會跟人舉行婚禮。”納蘭秋語速很慢,幾乎一字一頓。
“原本我並不打算告訴你,因為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但我還是忍不住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因為我覺得,要是我換成了你,哪怕我麵臨著和你一樣的處境,我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瞞著我,我要是選擇瞞著你,不久後你會恨我入骨。”
“事實上直到剛才我還一直在想,要不要像清月那樣,哪怕拚著日後被你責怪,哪怕到頭來跟你連朋友都做不成,也一定要保守這個就你還不知道的秘密,哪怕隻能堅持幾天;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立場,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就算你現在活了下來,日後你知道了這個秘密,隻怕你活著,會比死了都要難受。”
“如果你之前要是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或者說你的回答讓我並不滿意,我仍然不會告訴你,因為......”
納蘭秋還想說什麼,話就被電話那端冷漠的聲音所打斷,他聽得出來那個聲音在顫抖,低沉卻似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那是他拚盡全力在控製著爆發的情緒,隻聽他問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愛你!”納蘭秋說道:“昨晚有個女人去過她的房間,說的話我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那個女人說你的女人並不愛你,可我覺得恰恰相反,因為她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她沒有那個女人的冷漠與無情,做不到她的果斷;這點,從你的女人對她親弟弟的態度就足以證明......”
漸漸地,燕雀那隻拿著手機的手緩緩的垂下。
此刻他的雙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視線死死的定格在某個位置,臉上布滿寒意卻平靜的可怕,他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渾身透出一股詭異地氣勢,硬要說那到底代表著什麼,那就是死一般的寂。
電話裏,納蘭秋的聲音依舊滔滔不絕的傳來,可燕雀此時根本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甚至可以說他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像打雷一樣。
不知多了多久,他無意識的站起身來,這時的他,就像電影裏那些丟掉了魂魄的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沒有了知覺、感情。
他拖著灌鉛一樣沉重的步子,腳下一點一點的挪,甚至將桌上的杯子碰倒,杯子掉在地上摔碎,發出清脆的聲音他都沒有一絲感覺……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從沈氏集團的電梯裏走了出來,他身後的電梯裏的人,他們的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一個個額頭上都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他們愣愣的,怔怔的盯著他的背影,不少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恐懼之色。
從他身邊經過的,沈氏集團的員工們,即使覺察到他的異樣,還是遠遠的像平時那樣朝他打招呼,可他們卻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回應,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看不到,也聽不見周圍的一切。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導致他們最崇拜的副總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