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趙詩彤對上了他的視線，一副欲言又止。
見燕雀就這麼幹巴巴的看著她，她最終還是抿了抿嘴：“我，我能跟你單獨聊聊嗎？”
燕雀環顧左右，見眾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他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點頭朝門外伸手，那意思是我們去外麵說。
今晚，夜空中有很多的星星，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灰，月亮躲在一朵烏雲後邊，雨後四小時的空氣給人潮濕的感覺，風並不溫柔，反而涼爽的偏冷。
燕雀跟著趙詩彤到了門外二十米處，他自顧自地摸出一顆煙燃起，語氣出奇的平淡：“趙小姐，想說什麼就說吧？”
說著，燕雀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將雙手插進褲管，埋頭緩緩朝前邁開步子。
雖然之前喝了不少酒，但燕雀清醒的很，身邊這個女人無疑非常危險，當時若不是威脅到了趙家的存亡，他都不敢保證可以駕馭得了她。
趙詩彤的智商，在燕雀見過的所有女人裏邊，絕對可以排在前十。
這不是貶低，而是讚美。
先不說其他人，燕雀身邊此時就有五個聰明絕頂的女人，清月不用多說，千柳葉絕對是一個，從寧落塵為沈氏造勢，到後來她的主動表白，都證明她的不俗。
沈妃兒這裏隻是單純，善良，真正等她長大成人試試，理科生的邏輯在去工科班進修，絕對妖；此外，千萬別忽視暗處那個代號‘冷夜’，榮登世界殺手榜榜首的女人又豈是笨蛋。
“你覺得，我最近的表現怎麼樣？”趙詩彤語氣很輕，緩緩跟在他身後。
她出口居然是這是問題，怎麼說呢，令燕雀稍感意外，卻又覺得合乎情理。
燕雀止步，扭頭一臉平靜的看著她：“非常不錯，你是一個優秀的管理者。”
趙詩彤直視燕雀的眼睛，含蓄卻直接的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我為什麼要處置你，按沈氏集團的福利製度，我該獎勵你才對。”燕雀吹了吹煙灰，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趙詩彤欲言又止，她總不能問：既然你不允許我在外麵找男人，你又遲遲不肯對我下手，你玩我呢吧？
兩人沉默，不知走了多久。
來到一個花壇邊，燕雀伸手摘下一朵花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臉的迷醉之色。
“多美的花兒，你知道它為什麼開得這麼美嗎？”燕雀看了趙詩彤一眼，後者沒有答話，他繼續感概：“因為它沒被種在花瓶裏，可惜，即使是再美的花兒，也終究會有凋零的一天；可悲的是，它在凋謝之前，不會被太多人的注意到；哪怕有人想欣賞到它的美，他們也注定進不了這座莊園。”
聞言，趙詩彤不動聲色的握了握粉拳，視線一刻都沒有從燕雀的身上移開，她又豈會聽不懂燕雀話裏邊的那層意思。
“為什麼不讓它在凋落前，讓它開得更爛漫，更光彩奪目？”趙詩彤的語氣稍稍有些激動。
燕雀抬腿，五步後腳下一頓：“或許我會欣賞它，但我並不喜歡花兒。”
趙詩彤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木訥的搖搖頭，語調變高：“既然你不喜歡，那你為什麼還要把它圈在這個花壇裏，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自私，對它來說太不公平了嗎？”
聞言，燕雀緩緩扭過頭去，看著她，黑眸靜如水：“如果我不將它圈起來，它隻會顯得礙眼，我會一把火燒了它的根！它活了下來，比以前開得還要妖豔，它的根生長在這塊肥沃的土壤裏，隻會比以前更健康！難道你想讓我現在就將它拔出來，然後送給別人欣賞，你是覺得我大方，還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