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昊那邊,居然是十二個人,這真的有點讓人意外;剛才豬飯正醇隻指認了八人,他是絕對不敢對燕雀有所隱瞞的。
隻能說後麵跳出來的這四個,藏得夠深。
燕雀實在不明白,那四個人為什麼不繼續藏下去,到了關鍵時刻再給予洪門的兄弟致命一擊,那對他們來說豈不是更有利?
是絕對的自信,還是有點良心,念及到兄弟情義,不忍在背後捅刀子?
然而,那都已經不重要了。
哪怕宋昊他們的理由再冠冕堂皇,就算他們隻想脫離洪門,可叛徒就是叛徒,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在他們選擇與陳輝麵對麵站著的時候,他們就是陳輝的敵人,是整個洪門的敵人。
人數對比,現在是十二比二十多,可燕雀並沒有從宋昊他們的臉上看出懼意;恰恰相反,邵軍等人除了臉上的冷笑,表現出來的平靜有些嚇人。
他們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讓人猜想:難道眼下這種情形,他們還覺得能活著出去,把洪門掀翻了不成?
宋昊他們的背叛,讓洪門的大佬們無比的憤怒,痛心疾首。人生最大的痛楚之一,莫過於前一秒還以兄弟相稱,後一秒就得反目成仇,展開激烈的搏殺。
可是,在忠義麵前,他們盡管有再多的悲痛和遺憾,他們都選擇握緊了拳頭,再看向幾米外的那十二個人,眼裏除了殺意,再無別的東西;洪門這麼多年來,出了眼前這十二個敗類,隻等陳輝一句話,他們便要撲上去清理門戶。
此時,陳輝依舊吧唧著大雪茄,他看著對麵的十二個人,麵無表情道:“要是你們懸崖勒馬,大家各退一步,我可以既往不咎,大家以後還是兄弟。”
宋昊桀笑道:“哼哼,阿輝,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跟你們說才對,你以為我們今天敢來赴宴,就沒有準備嗎?實話告訴你們吧,現在外邊都是我們的人,此外,還有青幫兩個堂口和虎嘯幫的幾千人,今天,要是你們答應我們脫離出去,自立門戶則罷,否則的話,休怪我等不念多年的情分,兵戎相見了。”
一幹洪門的大佬們聽了這話,臉色均是一變,他們沒想到宋昊來的時候就有了動手的想法,更是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做了;雖然沒有懼意,但真到了決裂的這一刻,誰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陳輝輕輕一歎,他搖了搖頭,前麵之所以沒動手,是給他們機會,現在他們連最後的機會都扼殺了。
他低下頭來,自顧自地取下手上的名表,再次抬起頭來,眼中已無一絲感情,撇了十二人一眼,冷笑道:“要是我沒有把握吃掉你們,你覺得,我敢請你們來嗎?”
“嘶!”宋昊吸了一口涼氣,卻是一臉惡毒:“別高興得太早,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既然少總舵主不給我們機會,那你們就一起上吧!”
“一起上?”陳輝搖搖頭:“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十二個人,我們隻要十個就夠了。”
“狂妄!”宋昊眼中露出輕蔑之色,他五歲加入洪門,活了五十多歲,還沒人敢這樣跟他講話。
可聽在那十一個人的耳中就不一樣了,這是幹掉對手的機會,一個個戰意盈然,眼裏充滿了興奮的殺機。
“紅旗,黑旗,藍旗,你們三個旗主留下,其他人出去。”陳輝沉聲吩咐道:“要是遇到洪門的兄弟,他們負隅頑抗,殺無赦!如果遇青幫和虎嘯幫的人,格殺勿論!”
“阿輝,你……”陳東流有些擔心,畢竟宋昊的實力擺在眼前,陳輝要是出點什麼事,洪門可就真的垮了。
“叔公不用擔心,外麵就交給您老人家了。”陳輝朝陳東流淡然一笑。
燕雀和清月到底有多變態,陳輝清楚得很,就算他們三個留下來,對上眼前這十二個人,都未必會吃虧;沒有毒發的千葉柳,全盛狀態隨便對上四個人都沒問題,再加上啞巴他們呢?
陳輝覺得把三個旗主留下來,都有點欺負宋昊他們了,要不是怕陳東流太擔心,陳輝覺得他們七個對付十二個,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你千萬小心。”陳東流囑咐了陳輝一句,冷冷的撇了宋昊等人眼,朝一幹洪門大佬喊道:“跟我走!”
宋昊等人目送陳東流等人離開地下室,他們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濃,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宋昊桀笑道:“阿輝,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我們也隻好成全你們了。”
“是嗎!”陳輝輕笑:“放心吧,看在你們為洪門做過不少事的份上,等你們死了,我會給你們每個人都選塊好地的。”
“哼!”宋昊冷哼,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沒有人再說句話,二十二雙眼睛隔空相對,空中殺意激射,偶爾響起關節乍響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和並不明亮的地下室裏,聽上去異常的詭異,卻令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