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他隻覺額頭一涼一熱液體流下,他感覺那液體順著他的鼻梁往下流,他隱隱可以感覺它的妖冶,像玫瑰花的顏色一樣絢爛;可下一刻,他就感覺那液體在噴灑,他的眼裏的疑惑和好奇完全被恐懼和絕望取代,他的瞳孔漸漸放大變得灰暗無神,他能感覺到,那不是液體在流,流走的是他的生機和心跳。
轟隆!
他的身體重重的倒下了,最後陪伴他的是恐懼絕望,還有那抹對人世間的不舍和留戀,以至於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徹底停止了心跳後,他還不甘睜開那雙眼睛;或許他並不後悔選擇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他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各種結局,但他後悔自己準備得並不充分,以至於技不如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後悔遇到了眼前的強大到不可敵的敵人!
這場殺戮,並沒有隨著這名青雲堂精英的倒下而宣布結束,相反他的死亡僅僅隻是個開端,其他的精英們隻是撇了眼倒下的同伴,在發怔零點幾秒後就揮舞著大刀,前撲後繼的朝三人衝去;那名精英的死亡非但沒有並他們感到恐懼,反倒激起了他們靈魂深處的殺伐之意,一個個不要命的往前衝,大有孑此一生,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雄風壯舉。
嗤!
這是金屬劃過肉體撕裂骨頭時產生的聲音,即使在眼下這種嘈雜的環境裏,那聲音聽上去都顯得那般的清脆刺耳,那麼的怵心懾人,卻又病態的好聽。
此時,燕雀猶如那夜間鬼魅般遊走於人群中,他的身影漂浮卻盡顯優雅,他手裏的那把大刀在燈下劃過優美的弧度,卻帶著點點寒芒,手起刀落間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反而有種一氣嗬成,令人看了都覺賞心悅目;他就像一個非常出色的舞者,在配角的映襯下,演繹著一場空前絕後的舞蹈,隻是這個舞蹈未免驚世駭俗,太淒美駭人;他身後濺起的熱血像極了綻放的爛漫花兒,像是無聲地在歌頌著、讚美著這種淒美。
一個,兩個,三個,……
在燕雀絕對實力的殺伐裏,更多的青雲堂的精英小弟們倒下了,他刀鋒所指,烹豬瓦狗,敵人摧枯拉朽。
噗嗤!
燕雀刀起劃過一人的肩膀,冰冷無情的目光,透過人群直接鎖定了不遠處的金吟,事實上,他在出手的時候,就是奔著金吟那個方向去的,擒賊先擒王!
再次感受到那道眼神,金吟瞬間有種被死神盯上的錯覺,這讓他非常不舒服,眼裏的懼意一閃而逝,看著小弟們一個個倒下,他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