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在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媽媽,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我相信她一定可以醒過來,可她最終還是沒有醒來。”
“十歲那年,另一個女人進了家門,成了那個家的女主人,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了一切;那場車禍不是偶然的,而是那對狗男女精心策劃的,他們好狠,特別是那個男人,他竟然親手殺死了妻子!”柳若曦說著,兩行晶瑩劃過美麗的臉龐,她抓著酒杯的手指發白。
“從那以後,我離開了那個家,找到了外公外婆,我也隨了我媽媽的姓,我不能讓她白死,我要替她討債,可.......”她的眼中充滿了恨意,更多的是痛苦。
“我曾幾次都可以殺掉他們,可那個男人畢竟是我的生父,我要是殺了他,我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抬起頭來,淚流滿麵,她的笑是那麼淒美。
她看著他,他靜靜地看著她。
“你的肩膀能借給我嗎?”柳若曦微笑著梨花帶雨。
燕雀微微一怔,輕輕點頭。
她像個孩子,卸下了偽裝,摒棄了倔強與堅強,抓住他的臂膀,伏在他肩頭無聲地抽泣。
感受到這個女人真情流露,她柔美的嬌軀在顫,她是那麼的無助。
此時,燕雀似乎明白了,她活得很累,背負著這種仇恨。
她畢竟是女人,她是善良的,所以在仇恨麵前,她才會那麼無力,所以她才想讓他幫他,就像此刻這樣,她需要一個肩膀,或者說男人,替他擦幹眼淚,給她依靠,分擔她的擔子,替她媽媽討回那筆血債。
他知道,就算此時將她摟在懷裏,她也不會反抗。
在麵對女人的時候,他是被動的,但他心中永遠住著一個女人,他現在也有守護的人。
但話說回來,他要真的什麼都不做,那就是無情了。
他抬起的手最終落在她的肩頭,他找不到一句話去安慰這個無助的女人,他明白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聞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他生不出一絲邪念,眯眼盯著頭頂的五色彩燈,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會加速將齊家踩在腳下,那種結果才是她最想看到的吧。
她的香肩因傷心顫栗著,這個故事她憋在心裏很多年了,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人傾訴,說出來感覺輕鬆多了。
她閉上雙眼,淚水透過長長抖動的睫毛悄然滑落。
或許,是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肩膀很結實,胸膛也很溫暖,她的頭蠕了蠕,朝他懷裏擠了擠。
她知道,一旦她鬆開,或許永遠都找不到這樣一個男人,可以這麼認真地聽她講故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停止了抽泣,輕輕的鼻息,吹得他脖子癢癢的。
精致無暇的側臉,一張櫻唇半開半合,她的樣子很安寧,或許睡著了,她就不會去想,不被仇恨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