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小姐,有人來看你了。”玉媽媽的臉上依然掛著那種讓人看了就覺得溫暖的微笑。

“誰啊?”記得爸爸說,我沒什麼朋友,那會是誰來看我啊?玉媽媽又笑了笑,“說起來,是帆少爺的朋友,但是和小姐也很熟絡,是叫趙捷的那位。”

趙捷?

呃,沒印象啊……爸爸也沒跟我講過……既然也是哥哥的朋友,那就隻好去找哥哥了。讓玉媽媽去當了一回惡人把哥哥從被窩裏挖起來之後,我們一起到樓下見了這個趙捷。

這個趙捷長得斯斯文文,卻讓我覺得不太舒服。雖讓他自己說是來看我,可是他卻沒怎麼過問我,隻拉著哥哥不停地說話,連問了哥哥幾次昨夜睡得好不好。就連坐在一旁打醬油的我都覺得有些不耐煩,而哥哥卻一次又一次很耐心的告訴他,他昨晚睡得很好。

搞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我幹脆借口說我還有些困,上樓窩回了我自己的臥室。在樓梯拐彎的時候,餘光不經意的瞟到了樓下的趙捷和哥哥,隻見趙捷立刻緊緊拉住了哥哥的衣袖,在說些什麼。但是我也沒什麼興趣了。多半這個趙捷是借著看我的借口來找哥哥吧。

一直到晚飯之前,我都在翻看自己房間裏的東西。作為一個女孩子,我的衣櫥裏竟然空空蕩蕩,零零星星的掛著幾件衣服,但藏書量卻是驚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就有六個裝滿了書的巨大書櫃,而且絕大多數都有讀過的痕跡;這些書從建築到宗教,從曆史到科技,應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圖書館了。

隨手拿起一本似乎沒怎麼翻動過的書,講的竟是歐洲10世紀十字軍東征的故事。就著暖暖的陽光,我斜仰在寬大的木椅上津津有味的讀了許久,直到夕陽斜下,透過玻璃窗的光都染上了夜的沉靜而黯淡下來時,我才揉了揉眼睛下了樓。

“小姐下來了?是現在吃晚飯嗎?”見我下來,玉媽媽立刻笑著迎了上來。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哥哥不跟我一起嗎?”

玉媽媽聞言笑了笑,“茉兒小姐,現在已經七點了。帆少爺早就吃過飯出去了。”

又出去了?突然就想到了早上那個讓我不太舒服的短信,便不再說話,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又翻開了書頁,這次卻怎麼也看不進去了。

隨手打開了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一部動畫片。剛想換台,卻發現屏幕下方的字和我今天下午看到的有些不同,拿來手邊的那本書對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今天下午看的那本書竟是意大利語。

看來,我隻是不記得過往的人情世故罷了。

日子就這麼不疼不癢的過了十多天,除卻淺眠的幾個晚上做了幾個算是連貫的噩夢,我的生活就如一碗溫開水一般,再沒有任何波瀾。就當我以為今天也會如前幾天一樣平淡無常時,晚飯時的客廳卻突然冒出來了許多正在忙碌的年輕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