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些緊張,又追問了一聲,“說啊,到底怎麼了?鎖出啥問題了?”
“啊?”大壯一副才晃過神來的模樣,傻呆呆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鎖麵上,好半晌,才似醒過來了一樣,回道。
“沒,沒事兒。就是這鎖感覺變了個樣兒似的,我仔細一看,又好像沒變。哈哈哈,可能是我想多了。”
伴隨著啪嗒一聲,大壯手裏的鑰匙轉了一圈,鎖上的彈芯彈了出來。
來福斜了一眼大壯,胸腔裏積了口氣,有些小心翼翼地,他的手輕輕推了下大門——推開了。
“可不是你想多了咋的。”來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忍不住長籲了口氣,抬起因為太重而暫時放在地上的圓桌,幾個大跨步走了進去。
大壯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搔了搔後腦勺,看了眼外麵逐漸黑下來的天,又看了眼被自己緊緊握在手上的鎖,砸吧砸吧了下嘴,到底是沒有再想。
扭身將倉庫大門關嚴,他也追著來福快步走了過去。
“喂,來福,打電話給消防局的,讓他們來修一下這邊的道路監控。”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過那監控怎麼突然爛了?還爛的不成樣,按理說爛成那樣咱們該聽到些聲音才對啊。”
“好了別想了,打電話就行,你這人話真多。”
他們的聲音在空蕩的倉庫裏回蕩,二人漸行漸遠。
而在他們的身後,一枚鐵鎖,在逐漸顯露的月光下,發著冰冷的光澤。
……
C城
“劉醫生,這次麻煩你了,走這麼遠。”
喬戴笑得一臉親切可人,而坐在一旁的景堯正專心致誌地凝視著她的側臉,眼神愈發地溫柔。哪怕她現在對外人戴上了一副假臉,他也百看不厭,越看越喜歡。
他忍不住在桌下輕輕握住了喬戴的手,嘴角抑製不住地走高。
喬戴眼角微抽,略略有些無語,她掐了景堯一把,麵上笑容弧度不變,眼底卻不自覺地多了幾分真實的愉悅。
坐在對麵的劉醫生表情也有些抽搐,心裏瘋狂吐槽著這兩個到處秀恩愛的家夥,仿佛把自己當成了瞎子。
可當著自己的雇主,該做好的表現還是要做好,收了那麼大一筆錢,還被握住了小把柄,麵前的女子就算罵他是個瞎子,他都得陪著笑臉義無反顧的裝瞎。
所以,自己催眠的這點兒小把戲算什麼?說到底,錢才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催眠物吧。
嗯,沒錯!
劉醫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為自己的又一句金句而默默點讚,順帶不忘笑著回答喬戴的話。
“哪裏哪裏,隻是跑一趟罷了,反正機票錢又不是我出,權當旅遊了,嗬嗬嗬。”
劉醫生笑得真誠,想得也很真誠。
他向上天發誓,他所說的絕對就是他內心所想的!
隻要不讓他花錢,隻要給他錢,讓他幹什麼他都願意!
劉醫生悄悄伸手進自己的小抽屜裏,又摸了摸那幾捆鈔票,臉上的笑容不禁又真誠了些。
不過,他還是希望,自己的雇主不要再讓自己接這種奇怪的活了。
想起這次的經曆裏,那兩個被催眠者雖然傻,卻異常地固執,很是耗了自己一點時間,才讓他們相信自己想讓他們相信的事情。
唉,想想還真是累!
劉醫生抬頭看向對麵的女子,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忽然笑意吟吟地發問道。
“喬小姐你昨天說,今天來了還想問我些事情……咳,您不妨直說吧。”
喬戴聞言,也同樣笑意粲然,眼睛亮亮地,一邊暗戳戳地揩著身邊男子自動送上門的油,一邊開口。
“我知道劉醫生你素來優秀,業內評價也很高,所以……”
她勾唇笑笑。
“不知道,劉醫生你,對催眠偏執的中年老男人,有沒有什麼心得呢?”
喬戴的聲音清如一泓泉水,帶著隱隱地笑意,卻讓人聽了有些發寒。
她沒被握住的手團成拳頭,手指微曲,在實木桌麵上敲打出輕輕的節奏。
宛如魔鬼的腳步聲。
…..
(晚安啦各位,明日繼續出發去拍CT,祝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