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一直對這個老板都是畏懼大過敬仰。
馮能一直相信,隻要他想做的事,就沒人能阻止得了。
他幾乎是神。
但神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馮能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BOSS大人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多半會刺痛他幼小心靈的話,下一秒卻發現他的眼睛瞥向了桌上驟然亮起的手機屏幕,從馮能的視角看過去……那似乎是條短信?
景BOSS麵色莫測地凝視了一會兒,然後……馮能覺得自己右眼皮老跳的劫就快要應在自己身上了。
他感受著室內越來越低的氣壓,果斷暗恨自己沒能生雙十幾米的大長腿,剛才就該一步邁出辦公室去。
如今這幅局麵,真是夭壽!夭壽哇!
不過他該慶幸自己的腿沒能長到那種程度,不然他可能會被景大BOSS直接一個槍子兒給崩死。
景堯眼風涼涼,瞥了他一眼,似乎有點不耐,垂了眼眸示意他快滾後,就不再說話。
馮能屏住呼吸沒敢再招惹這位爺,他當秘書這麼久,多多少少看得明白現在他心情有點不好。
還是毫不遮掩的不好。
唉,多半又是有關那個那天打電話來的女子的事了。
馮能自覺自己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躡手躡腳拖著自己笨重的身軀離開了景老板的視野。景堯靜靜地坐在桌前,眼神一點一點變得鋒利起來。
和他搶人?
真是活膩了……
…….
喬戴剛坐上閔易暄的車,立刻就被裏麵開得超低的冷氣凍了一下,後背浮起一種貓遇到危險時才有的炸毛感,好一會兒,這種感覺方慢慢消退。
但還是殘餘了一些心神不寧的因子,久久縈繞在她心間。
她平複了一下呼吸,轉頭看向窗外的街景。
車轉出車庫時,隔著馬路駛過了易寰大廈的正門花壇,一個眼熟的身影映入喬戴眼簾。那女子站在那裏好像是在等出租,一邊抬眼看看馬路,一邊低頭按按手機。似乎是在和誰發短信,手指在屏幕上不住飛舞。
盧笛。
喬戴隻是看了幾眼,就把心神收回,自己現在可沒工夫管她,她還得安心考慮考慮自己等下可能會麵臨的境地。
每一次和閔崢的見麵,都是一次生死交鋒,她必須要斟酌好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才能把自己的心緒藏得嚴嚴實實。
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她身上承載了太多人的血淚,承載了太多人的責任,她受不起,也輸不起。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就必須要咬著牙一直走下去,不僅要走,還要走得漂亮,讓那些曾經冷眼旁觀的人,看著她一路走向最頂端。
那會是她的位置。
車越駛越遠,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後跑去,沒有一刻停留。她眼中所見,都連成了一幀幀的圖像,閉眼再回想時,卻又什麼都記不起了。
她心中歎氣,眼神卻愈發堅定。
窗外陽光正好,卻已是初秋時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