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戴眉眼彎彎,笑得像隻偷了腥的狐狸,手指迅速地在鍵盤上翻飛,打了條信息回去。
“我同意了,才行。”
對方沒有再回複。
本來也是,有些話不用再多說,聰明的人心裏都有數。什麼時候該順從,什麼時候該反對,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們心裏都是清楚的。有時候,隻需要幾個字眼,他們就能明白你在想什麼,你要做什麼,你後續的計劃需要他們做什麼。
這是聰明人的交流方式。
喬戴將手機放回原位,牆上的指鍾顯示,還有兩個小時就是大部分上班族的規定下班時間了。
可惜她不是大部分。
易寰這挑擔子,還重得很哪。
最近景氏也趁機出來晃悠了一圈,非常好心地拐走了一批易寰無法接待的顧客,很是如年後偷了雞的黃鼠狼般吃得肚滿腸肥。
而易寰自顧不暇,也隻能記下這筆老賬,等著得閑了再出來收拾這幫趁火打劫的不要臉東西。
有股東背著景堯給曾經的老董事長打電話,一邊擦汗一邊顫巍巍地擔心,按景堯如今這行事風格吧,等易寰把這次危機度過,說不定有他們好受的。
年輕人啊,說到底就是太愛意氣用事,易寰那是能輕易激怒的嗎,像搶人啊趁火打劫啊這些事兒不是沒有人幹過,但大家都是當著一套背著一套,哪有像景堯這樣處處拿著明刀子捅的。
真是少年人沒個大局觀。
一幫攥著景氏股份的老頭兒們老淚縱橫。
這景氏啊,日後怕是跑不脫要掉層皮。
他們的錢啊,又得嘩嘩嘩地往外流了。
景如瑜躺在沙發上,一手舉著個大雞腿,一手抱著本花裏胡哨的雜誌,手機開了個免提,就放在圓滾滾的肚皮上,眼睛盯著頭頂上剛被自己一個蘋果核兒砸的晃來晃去的大吊燈,笑得有幾分莫測。
“別擔心,易寰啊,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不久了……”
喬戴自是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那麼多糟心事兒在發生,可到底還是估量得出如今的局勢的。
如今的局勢就一個字。
等。
她把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準備好了。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她都無需多加幹涉,隻需要等著便好。
易寰的結局,其實早在她決定回國的那一瞬就已經被定下了。
那麼還需要多說什麼呢。
喬戴伸了伸懶腰,眼神格外慵懶,稍稍放空了思緒幾秒,就十分有激情地決定繼續努力工作了。
但這份激情很快又被打斷了。
用電話處理完一係列公務的閔大BOSS並沒有決定要放過喬戴小綿羊,他跑到玻璃門外隻是輕輕地朝小綿羊呲了呲獠牙,小綿羊就一臉驚恐不安地進了老巢。
好吧其實並沒有什麼驚恐不安,喬戴的臉上甚至表情都沒有。但閔易暄就是犯賤地喜歡她這幅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難得地衝她溫和地笑了笑,道。
“我們的貸款批下來了。”
然後他就很滿意地看到自己小秘書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驚訝和喜悅。
看這表情做得多麼到位,這喜悅是多麼的具有感染力,閔易暄簡直滿意得不行,隻覺得自己的小秘書真是上天賜給他的最懂他心意的人,連說句話做個表情都是最合他意的模樣。
喬小秘書又有了幾分不解,十分貼心地給了閔BOSS自我發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