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戴臉上笑意更濃。
Allen有幾分不解有幾分急切地看著喬戴的背影,有一點想開口叫住她,可又礙於麵子實在不好意思。
但Duncan就不知道什麼不好意思了。
他直接開口。
“Viki,你走了我住哪兒。”
喬戴這回是真驚住了。
“什麼意思,你自己住酒店不行?怎麼,進NEWLITY要我給錢,住個酒店都還得我報銷?”
Allen的頭瞬間埋低了些,心裏默念。
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喬戴也沒想看見他,當然Duncan也是。
他頗有幾分不滿地皺眉回道。
“我不喜歡陌生人的氣息,你是知道的。”
“嗬,我知道,不代表我還要負責。另外,別裝得我們很熟的樣子,在我看來,撇去合作,我們還真就隻是陌生人。”
喬戴怎麼可能讓這變態住她家裏來,姑且不說她還得在閔易暄麵前裝作和這人不熟的模樣,就景堯那裏她也也不好交代不是嗎。
她在感情方麵的事情是遲鈍了些,可這不代表她不懂那些常識。
一男一女同住,實在是太曖昧了些。
於是喬戴為了躲避接下來還可能有的無理要求,她的腳步瞬間加快了些,拐過一個拐角,身子就沒影了。
Duncan站在原地麵色古怪,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看向身邊臉紅透了的一隻蠢貨道。
“說說看吧,現在是什麼情況。”
……
一番對現今局勢的講解後,Duncan其實內心對喬戴的計劃已經大致有了個譜。
所以說,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點方便,從蛛絲馬跡裏就能知道你下一步的動作。
喬戴離開前也就是抱有這種心態,和Duncan的合作不止一次,這人也挺了解自己作風的了,想必這一次,二人的配合依舊會使人愉快。
這是對他的信心,也是對她自己的信心。
說完一大段話,Allen已經又恢複到那副假臉的狀態,笑意盈盈地問道。
“我記得,景氏的大公子景恪也是在美國做風投,公司名字叫GIN?”
其實Allen什麼都清楚了,這麼說出來,還是以問句的形式說出來,為的就是擔心Duncan不清楚,他故意拋出問題實則點明了一些信息,好給Duncan拍個馬屁罷了。
當真是一隻狐狸。
Duncan自然也察覺出了Allen的意圖,但無奈這人態度太過誠懇,不會讓人生厭,他也就沒多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Allen根本不介意Duncan的冷臉,笑意不變繼續道。
“這家公司和WANTED在業內可是競爭異常激烈,幕後老板都年輕,眼光也因了毒辣而類似,多次爭搶同一個項目,不知喬小姐是否知道……”
之前喬戴讓Duncan授意,讓Allen等人把網站競標,從而暗中賣給易寰時,Allen就已經覺察出了喬戴和景氏的關係不淺。
GIN公司老板是景恪這件事也少有人知,Allen也是人脈廣,加上對中國本地勢力的了解,這才知道景恪是什麼身份的。
但喬戴不知道。
不然也不會由著兩家公司勢如水火了。
Allen話未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這是在主動賣好,希望通過Duncan把消息傳出去,好歹能彌補一下他的自尊心和愧疚心。
Duncan卻並不打算多管閑事,他隻負責做好自己分內事,然後就等著回國抱得佳人歸。
景恪又是個什麼東西,與他何幹。
所以他冷漠開口道。
“Allen,我希望你明白的是,做我的人,就得學會不該管的事少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記得分清。”
Allen渾身一個激靈,乖乖低下了頭。
半晌,他不知為何又將頭抬了起來,麵上一派平靜,沒敢再看此刻已經坐在車上閉目養神的Duncan,他的視線緩緩飄到了窗外。
如今已是八月中旬,C城的雨季過去,隻餘日日高升的炎陽,曬得地麵滾燙,空氣中都是悶悶的氣息。
他突然就明白了Duncan那句話的意思,他們如今該做的事,隻有一件。不該做的事,也隻有一件。
易寰。
被那樣的一隻惡狼盯上,想必,過不了多久,就什麼也不剩了吧。
可是,那又與他何幹呢。
惹了不該惹的人。
也隻能自己受著了。
Allen望向窗外,臉上笑意愈發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