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嫋嫋,茗香陣陣。
彌漫清苦香氣的屋子裏作者兩個人。
一個藍衫小丫頭,架著二郎腿,悠閑自在地嗑著瓜子。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一派逍遙。
位於上座的紫衣女子,青色直眉,美目緬隻,輕輕呷了口茶,似乎有些苦,稍稍顰眉,終於,啟朱唇:“芷兮。”
藍衫小丫頭吐出嘴裏的瓜子殼,道:“恩,姐姐。”
“為什麼想離開?”扶弄茶盞,漫不經心地問。
芷兮放下手中的瓜子,拍拍衣裳,站了起來,正色道:“因為我張大了。”
紫衣女子緩緩將頭台起,她發現現在的芷兮雖然略帶稚氣,但骨子裏透著的那份傲然卻使人不可小視。
“好。”放下那盞茶,茶太苦,不適合她。
“真的?”芷兮睜大眼睛,不相信似的,眼裏亮晶晶,放著光。
紫衣女子微笑:“真的。隻不過我要你看一件東西。”
芷兮眨眨眼:“什麼東西?”
“神木王鼎。”
六月的無名小鎮好是熱鬧,到處都可見形形色色的人。
芷兮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的人,外麵的世界真是豐富呀!左手一隻燒餅,右手一串糖葫蘆,吃的喜滋滋的。
其實芷兮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家門,爹娘在她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隻有她和姐姐相依為命,但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隻是姐姐似乎太保護她了。
為什麼會來無名小鎮呢,也隻是聽說這兒要舉行武林大會。武林大會嘛,應該就是很多人打架,和唱戲是一樣的吧。想到這裏,芷兮吐掉山查籽,咬了口燒餅。她不是不會武工,她會,而且也不錯,這時候,她低頭看了看腰間佩的劍,是把寶劍。娘生前用的,名“含香”,她十二歲的時候姐姐送給了她。此劍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應該是把帶有靈性的劍吧,芷兮想,每次練劍的時候都有一種平靜和安適的感覺。
芷兮滿意地舔舔嘴唇,笑容滿麵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綠草茵茵,落英繽芬,溪水潺潺地流著。
碧草之上疾掠著兩人,速度之快可見其輕功了得。
一人衣著黑色布衣,眼神幽冷,腰間一柄深褐色劍鞘的劍,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劍鞘上刻有一朵蓮花,濯青蓮而不妖。
另一人倒顯得悠然自得,雖然是匆匆而行,卻時常拿著手中的折扇搖啊搖的,一襲淺藍衣裳輕飄飄的,好似他並不是在趕路,而是郊遊。
“阿銘,你慢一點好不好?”淺藍衣裳的男子搖著折扇笑盈盈地對身邊跑地像飛一樣的男子說。
“閉嘴。”被喚做“阿銘”的男子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阿銘呀,你不用那麼急的,武林大會我們一定能趕上的呀。”吃了一次閉門羹,但還是笑盈盈的。
“閉嘴。”
淺藍衣裳的男子無奈地聳聳肩,跟在同伴身後,他若有似無地向旁邊望去,“哎呀!”一聲響起,“阿銘呀!我們……”他似乎很著急。
“閉嘴!”黑衣男子加快速度,好象真的在飛。
“阿銘,不要跑呀!”淺藍衣裳的男子奮力去追,“阿銘,我們走錯方向啦!”然後,他很滿意地看著前方幾十丈外的阿銘“嗖”地一聲定住。他甩了甩衣袖追了上去。
“為什麼不早說?”阿銘幽幽地說。
藍裳男子“啪”地一聲合上折扇,伸出三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一、二、三,三聲‘閉嘴’”
“我們要往哪走?”阿銘懶得和他辯。
藍裳男子收起兩根手指,指向一條小路,“那兒,我計算過啦,那兒是離武林大會最近的一條小路,反正還剩一天才開始,我們慢慢走過去好不好?”他很燦爛地回過頭,“啪”,一隻甲蟲從旁邊的一棵書上掉下來,阿銘已經不見了。他“嘿嘿”笑了兩聲。
“等等我呀!阿銘!!”這次的武林大會招攬了許多人,可算是有史以來最宏大也是最神秘的一次。這不單單隻是為了爭奪武林霸主這個稱號。而是……為了某樣東西,這東西是萬萬說不得的,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卻守口如瓶。布滿詭異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