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兒，素白的臉上隨著激蕩，多了幾分紅暈迷離，清澈眼眸盈盈如水，或是低聲吟哦，或是咬唇悶哼，羞澀婉轉，身下的被子被她緊抓著皺成一團，隨著他們起起伏伏……
明明得償所願，為何卻生出一陣悵然感，仿佛渴望幾生幾世，這虛無縹緲根本無法滿足，終歸是夢不會嗎？
“秋染。”懷中的女子似是感覺到他的不對，環緊他的腰，柔聲叫道。
白秋染眉頭微皺，片刻又鬆開，安撫的拍著她裸露的背。
女子笑了道，“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她。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可是此刻他的喉嚨像是被堵住般，一個字也說不出。
女子也沒在意他的態度，蔥白玉手在他身上流連、遊走，卻被一把拉住，看著他毫無欲色的黑眸，嫣然一笑，傾身要附上那緊抿的薄唇。
白秋染猛的推開她，翻身下床，背對著她迅速穿上了衣服。突然被抱住腰，隻著著薄薄的中衣與那裸露的玉體相觸，曖昧橫生，身後緩緩傳來那如泣似怨的聲音， “秋染，莫不是要離開為師。”
白秋染拉著她的手，緩緩轉身，看著那絕美的麵容，那目光是他平日不敢去看的，最後流連在那眉間紅蓮，道，“我愛的人，是窮盡一生也難以得到的，但還是忍不住去追隨。你是她，又不是她。”
女子秀眉微蹙，似是迷惑不解。
“你隨她而造，是我臆想中的她，可是，”聲音一頓，目光透過她似是看著什麼，眼眸滿是光彩，就連那星辰、皓月都無法匹及，似乎是所有的靈氣凝聚，開口繼續道，“我愛的她，是心懷天下、無情無欲的她，我愛的她是清高如蓮，固守本心的她，她會讓我懊惱、癡迷、眷戀、癲狂，落魄，這世間如此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可在我心中世間萬物如同無物，唯有她是我畢生所求。”
女子聽聞，一聲長歎，末了，又笑了，在那人身上極少見的，卻在她這一一呈現，紅唇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如同罌粟般讓人迷失，“這樣不好嗎？你想要都會實現。”
白秋染笑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媽陣陣跳動，道，“我心裏想要的不過是陪在她身側罷了。”
若是再多想，便是貪婪，便是罪。
若是與她反目，那樣他會生不如死，因而能陪在她身旁就夠了。
驟然，所有的幻想消失，眼前確實一片清明。
白秋染怔了怔回過神，看著不知何時躺在地上的‘蘇如墨’。
‘蘇如墨’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因憤怒得快要發青，沒有想到對他施展幻夢術竟然會靈力全失，還讓他輕易破解了，要是放在從前從未出現過。
見他向自己一步步走來，心裏的恐懼緩緩升騰，斷斷續續的開口，“你最……最好別傷我，不然……我就將你不顧倫理，愛慕……啊！”
話未說完，一柄長劍直直沒入胸口。
一聲痛呼，蘇如墨頭上竄出一股青煙。
白秋染拔出劍正要刺，那青煙卻好像有靈智般一下鑽進他身上。
一陣詭異的笑聲在識海響起，“你毀了我的道行，我便奪了你的舍。”
白秋染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赫然明白自己中招了，心裏又是一緊。
遠處觀望的慕紫檀閃身到他身旁，瞳孔微縮，淡淡的怒意充斥其中，她怎麼也沒想到白秋染會刺那一劍，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
“師傅！”
“不要說話，趕緊打坐，屏氣凝神對付那妖物，為師為你護法。”厲聲道。
“是。”說完就地坐下盤腿。
幻妖笑得更猖狂，他本就是迷幻而生，隻要人有幻念就不會死，雖然此刻沒什麼靈力，但對付這小兒足矣。
剛要破壞他的神府，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而來，不待掙紮就被包圍吞噬，連慘叫也不及。
慕紫檀眯著眼，起身，凝視著坐在地上的男子。
即便是紫薇星轉世，也不該是這樣，幻妖交給她對付都有些棘手，何況是還未飛升的凡人呢？
本來想要用神識探尋，卻不知被什麼阻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