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蓬萊,仿佛闊別許久,實則不過幾月。
不過之前有蘇如墨做東道主,現在他卻在受罰。
從芳蕊那兒知道蓬萊有一套看是否是純陽之身的法子,因而蓬萊之人沒有妻兒,一旦走向劍修,就如苦行僧般終日修煉。
沒見到琉璃子,就連蘇如墨的師父師叔也不在,白秋染暗想,若是他們在,斷然不會讓蘇如墨進入斷劍山。
拿不到進去的令牌,蘇如墨又等不起,著實讓人煩惱得很。
正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一道白光從他的玉墜中閃現。
“師傅……”白秋染剛出聲,就見她手一伸,立即噤聲。
“芳蕊,你與方玄之事未了,先去解決,以絕後患,至於營救蘇如墨之事,我和秋染就夠了。”
“這……”芳蕊看著她,有些猶豫。
“雪山之事,不是你一己之力可以解決的,唯有師兄妹二人同心其力方可。”見她遲疑不決,慕紫檀開口道。
芳蕊想了想,最後告辭離開。
“走吧!”慕紫檀道。
白秋染微怔了一會兒,跟上去。
隻見兩人走著走著就消失了,若是有人看到還不被嚇到。
飛身到了萬劍門前見兩個蓬萊弟子把手著關口,漠無表情,長身而立,如鬆如竹。
白秋染見自己站在他們對麵,他們都感覺不到自己,暗想,師父一定是使了什麼術法。
終歸是少年,總有些玩樂心思,偷偷的拉左邊人的衣服,拽右邊人的頭發,看著他們茫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突然識海中傳來一聲警告,“莫要胡鬧捉弄他人。”
白秋染側頭看著身旁的人,見她神情柔和,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心裏鬆了一口氣。
慕紫檀沒有看他,方才他的行為她並沒有阻止,反而覺得就還這樣,還在調皮搗蛋的年紀。
隻是一聲警告,眉角飛揚的笑意被她迅速斂藏,讓人捕捉不到。
突然腰間被緊緊的環住,整個人淩空而起。白秋染震驚的抬頭看著她那如皓月般清潤的模樣,整個人都傻了、癡了,腦海中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隻是任由她攬著腰,身體貼個的地方仿佛帶著烈火燒灼著他的肌膚,嫋嫋的清香緩緩飄入他的鼻息中,呼吸瞬間停止了。被她這麼一抱,仿佛一生,不,永生都籠罩其中,無處可逃。
慕紫檀看著僵直的他,以為他不習慣和人接觸,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些,保證他不會掉下去。
白秋染感覺到,眼神微黯,暗想,師父莫不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心聲厭棄?
偷偷用餘光看著她沒有表情的樣子,不知飛了多久,心裏被煎熬了多久,終於忍不住訥訥道,“師傅,徒兒覺得剛才力道甚好,現下唯恐掉下去。”
說罷還做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慕紫檀偏過頭,看著他促狹的樣子,莞爾一笑道,“飛了這般久,你才擔心,未免有些遲了。”
白秋染一下沉醉進她那少有的笑裏,何況那笑柔和如水,簡直不應該是從她臉上出現的,卻又那般和諧。
斷劍山本應該戾氣過重,卻因為身側傳來的陣陣清香如晨起時花香草香未綻時淡淡的清雅,讓人十分舒暢。
為了觀察地勢,他們飛得很高很高甚至可以說是俯瞰了整個蓬萊山,一下飛躍三重天般。
“師父好像在那。”白秋染突然一指,指向東南方道。
“不錯。”慕紫檀早就發現了,卻沒想到他這般敏銳,嘉許的點點頭。
白秋染心裏暗自高興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想到什麼突然問道,“師傅,您來這兒隻是為了救蘇如墨?”倒不是他提防之心,隻是師傅極少出手,一旦出手必然是有大事發生。而且信奉因果緣生緣滅,斷然不會插手人界之事。
慕紫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救他的人是你而非為師,為師隻是帶你進來。”
白秋染瞬間大驚失色,“徒兒如何能救得了人。”說不定自己也會搭進去。
“放心你盡管去做,至於安全問題不用擔心,為師隻是想看看你的修為長進。”
白秋染本以為她是絕斷的,卻聽到她的解釋,心裏瞬間湧上一股暖意鋪天蓋地滌蕩周身,再也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