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迷迷糊糊間,白秋染終於睡了過去。夜半三更,月明星稀,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躍入南莊,熟門熟路的摸到了一間房間外,用刀一勾,靈活的打開了門方,推開門悄悄進入。
白色的錦靴無聲的踩在地上,大大的靈活的雙眼微微眯起,透過那若隱若現的紗帳,注視著床上睡熟男子,紅潤的菱唇扯開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正欲走過去,卻感覺到一柄劍明晃晃的擱在自己脖子上,側眸望去,看不清那人,隻看到劍在黑暗中泛著銀色的寒光,抿唇,揶揄,“夜半三更公子不好好睡覺,拿劍指著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意欲何為?難不成偷香竊玉?”嬌軟的女聲帶著淡淡的慵懶嫵媚,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撩人。
白秋染聞言身體一震,擱在她脖子上的劍嘩的移開,穿上外衣,恍如無物般,向門外走去。
“白秋染,給本小姐站住。”慕容流鳶看著他的舉動心裏一陣氣悶,長鞭毫不客氣的向他揚去,叫道,想她作為隱門第一長老的孫女,走到哪就被人當祖宗般供著,所有好的,師兄弟們最先想到也是她。
要不是看到隱門眾人在他那兒受挫,連爺爺放低身份去看他,他還不識好歹,她怎麼會跑到這破地方,看看是何許人也。
不過看了後,大失所望,雖然十八歲就到了元嬰期,但修行依舊比不過她。容貌雖然俊秀,但與她見過的相比也不算太出彩,倒是脾氣也忒大,冷冰冰的,古怪得很。
白秋染一個飛身躲開,沒有用劍,這女子雖然修為在自己身上,卻抵擋不了淨月劍。來隱門本是為了提高自己的修為,多曆練一下,哪怕不是自己引起,他也不想多生事端。
“你竟然敢躲,看鞭。”慕容流鳶大怒,漂亮的眼眸似有星火在燃燒,再也沒有理智,肆意的揮動鞭子,非要抽到他求饒不可。
白秋染左閃右躲,可惜他畢竟沒有經曆過打鬥,躲得開一次、兩次,第三次被擊中,雖然隻有一下,但胸口的衣服都被抽破,殷紅慢慢滲出,一下跌落在地。
慕容流鳶大笑起來,伸手一抖,鞭子像是能聽話般回到她手中,幾步走到他身旁,蹲下伸手捏住他下巴,一用力讓他對視著自己,挑眉,語氣頗為輕蔑,連帶著語音也揚起,“我當是什麼厲害人物,一鞭子就爬不起來了。不過這也是你的榮幸,這千年蛇皮鞭珍貴著呢!本小姐都舍不得用它打人。”
白秋染喘了口氣,咬唇,在她說話的時候,將靈力聚於右手,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沒有遲疑,一掌拍向她。
慕容流鳶沒想他會反擊,一下被擊中,又因為半跪著的姿勢直挺挺的向後倒,反射性的抓住白秋染的衣襟,想要穩住自己。
然而,白秋染被 她鞭子所傷還未恢複,又運用靈力,整個人都無力,被她這麼一拉,也跟著倒下去。
“啊!非禮啊!”慕容流鳶閉著眼大叫,顧不得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疼痛,可良久都沒感覺到有什麼壓住自己。緩緩睜開眼,卻見那人正麵對著自己,臉色蒼白,冷汗在他額頭上低落,晶瑩剔透的流竄到下顎,雙手撐在兩側,雖然沒碰到自己,但也將她控製在其中。
白秋染剛穩住正要起身,那剛裝上的黃梁木門再次被人踹開。
幾個人大搖大擺的闖進來,看著側頭看向他們的兩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有些不像非禮時出現的情狀,尤其那男子臉色慘白得厲害,難不成是夫妻情趣,一時都沒有動手。
“你們都楞著做什麼,沒看到本小姐被這登徒子壓著嗎?”慕容流鳶不滿的衝他們大吼,憤憤不平的樣子,即便顛倒黑白也讓人難以懷疑。
“這好像是慕容長老的孫女,慕容大小姐。”其中一個人認出了人,記得半年前隱門弟子下山參加七派比武,他在人群中看了一眼。
“什麼?”其餘的人有些錯愕,沒想到他們還能遇見慕容大小姐,也顧不得誰對誰錯,指著白秋染義正言辭道,“好你個采花賊,竟然敢對慕容大小姐動手……”
一邊說,一邊約過去將他們口中的“登徒子”提起來,不知從哪變出一根麻繩,將他反手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