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染原本陰鬱的心情好了許多,走到他身側,“師父,我們回去吧!”
“小染,你不能回去。”
“為何?”白秋染反應一下激烈了,擔心她也不要他了。
“你雖然到了元嬰期,卻沒有半點經驗,為師想讓你到人間曆練,順便找一下提升的機緣。”見他有些緊張,慕紫檀不緊不慢的說。
“師父,不去?”
“你不能永遠待在師傅身邊。”依賴心太重,終究是不好的,看來讓他待在玉佩裏修煉害處還是很大。於是讓他去曆練的想法更堅定了。
“誰說的,我說過要永生永世待在師父身邊的。”那日師父讓他開始禪修時,他就說過要永生永世待在她身邊。
“你去還是不去。”慕紫檀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仙道漫長,足以將所有的熱情消磨殆盡,幾萬年裏她不知看過多少道侶走向分離。不想打擊他的滿腔熱情,但承諾不應輕許。
“去。”去,他哪敢不去,隻要師父一冷臉,他還不乖的像隻哈巴狗,白秋染心想,連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了。
“一切小心,遇到冥子夜一定要躲著,切不可莽撞。”慕紫檀該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盡管自己在他身上下了結界,一旦有事,她就會知道。旁人到是沒事,但是冥子夜卻是個不安常理出牌的。
“是,徒兒會的,師父也要小心。”想到她被那紅色的雷球包圍心有餘悸。
“嗯!”慕紫檀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掛到他脖子上,回答似乎是從鼻子裏哼出,輕飄的似有若無。
白秋染低頭看著她微垂的睫毛,如小扇子在凝脂般的皮膚上留下兩道小小的剪影,櫻唇微抿,像是帶著淡淡的倔強孤高,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劃過兩肩,微貼著臉側,讓她多了分柔美。師父真是他見過最美的人,越看越癡迷,竟沒意識到她已退下一步,看著他。
眼神交彙,一個平淡無波,一個暗潮洶湧,最後白秋染再也忍不住別過頭,臉上泛起一陣薄紅,真是太丟人了,偷看被逮了個正著。
慕紫檀沒有在意他的尷尬,依舊一本正經的說,“玉佩中有一把劍名叫曦雪,是師父以前的佩劍,如果碰到危險,可以叫它幫助你,但越少用越好。”
“是。”
“嗯!去吧!”慕紫檀像往常一樣下意識要摸摸他的頭,卻因為他比她還要高一個頭,隻能拍拍肩說。
“是,”白秋染心裏有些不舍,卻隻能硬著頭皮離開,他現在太弱了,隨時都會成為師父的弱點。
慕紫檀看著人影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消失,才飛身離開。
離開三石村後,白秋染也不知道該往哪去,一路向北,不久進入了一片白樺林中。
白樺林很大,走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走出,不知為什麼他似乎天生能夠感知危險邪惡一樣,這片白樺林雖然荒無人煙,但也寧靜和平。
白秋染找到在一棵樹旁坐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腿,心想,也不知道師父在幹什麼?才離開幾個時辰,他就有些想她了,人界仙界時間流速不同,自己在人間待上一年在師傅眼中不過是一天。何況師傅那麼忙,哪有時間去想他,幸好,他聰明,早早讓師傅答應隻收他一個徒弟。
夜晚露重,白秋染在周圍拾了些柴火,想著不久前師父掩飾的聚靈起火,於是將靈力推向右手掌心,讓它慢慢凝聚成一個球,“噗”的朝柴火堆丟過去,誰知用力過猛,丟到不遠處的樹上,正值秋天,天氣幹燥,再加上靈火難絕,沒一會兒樹就燒起來了,連帶著它旁邊的樹也燒起來,白秋染錯鄂的看著不遠處火紅的一片正不斷熊熊蔓延。
“小子,傻了嗎?快救火啊!真不知道是你烤火還是火烤你。”
一陣嬉笑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白秋染回頭看去,見一個青衣俊秀的男子,提著個酒壺緩緩走來。
“請教前輩,要怎麼救?”白秋染對他作揖請教道,雖然看不清他的修為,但感覺告訴他對麵的人不是普通人。
“額!”酒壺落地,蘇如墨震驚的看著他,撿起酒壺咂咂嘴說,“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元嬰期的。”說完,一揮手,一道靈力射出馬上就阻止了火勢的蔓延,然後慢慢縮小,最後熄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火就全滅了,連煙也沒有。
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少年,雖然細皮嫩肉的,看起來才十幾歲,但修為卻挺好。隻是凝個靈火可以把樹燒了,起火了不會用靈力救火,這些放在築基期的小輩們身上都會的,一個元嬰期的竟然說不會。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蘇如墨又喝了一口酒問道,“小子你哪裏來的。”
“額!三石村。”白秋染想了想說,總不好說自己是從仙界來的吧!
“三石村還有活著的人。”蘇如墨不可思議的驚歎道,那日師父發現三石村有異,邪氣深重,遂帶著師兄弟們趕往那兒,可惜早已被邪物所占,眾人也隻能合力將封鎖在村子裏。
“可能隻剩下我了吧!”白秋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未見到父母最後一麵,他失了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