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仙尊留步。”
玉生煙、仇邪在洞外等候許久,千裏傳音多次,也不見來人,正要硬闖時,洞府石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清冷如月的男子,白衣似雪,長發未束,手執禪杖悠然走來,行走間似有步步生蓮,清雅絕倫,勝過三界無數。
“一別萬年,上仙還是如此風姿綽約。”玉生煙笑著寒暄,儒雅溫和,卻不乏道骨仙風,看著一旁師兄依舊一副狂傲的樣子,有些鬱悶。
自己與師兄已經到了三天,卻還是無法得見白蓮尊者,硬闖憑二人之力,是萬萬不可,仙尊布下的結界豈是他二人能破,因而隻能在此等候。
“哪裏哪裏,怎比得上上仙風光。”
“曜曄上仙,我師兄弟到處有事相求於蓮花仙尊,不知可否一見。”見曜曄還算客氣,玉生煙連忙提出自己的請求。
“恐怕不行,”曜曄搖搖頭道,“上仙應該知道,兩萬年前,仙尊已經宣布與仙界再無瓜葛,從此不過問仙界世事。”
“這是雖與仙界有關,但也是菩提老祖所托。”蓮花尊者雖然脫離仙界,但數萬年前與老祖交好,想來這樣會行得通。
“那麼兩位上仙等候片刻,容曜曄先去問問尊者。”曜曄眸光微閃,全無之前的漠視之態。
“有勞上仙。”玉生煙連忙作揖以示感謝。
“這曜曄上仙是什麼來頭。”見師弟如此恭敬,仇邪問道。
“他的來頭可不簡單,仙界隻知蓮花尊者為佛祖座下的一株白蓮,日日得佛法造化,集天地之靈氣,殊不知其實那白蓮花開並蒂,一陰一陽,陰為今日的蓮花尊者。”
“陽為曜曄上仙?”要不是知道師弟閱盡仙界群書,通曉三界大事,仇邪都不敢相信,原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的仙侍,卻出身如此高貴,“那為何他未能修成仙尊呢?”
“其實曜曄上仙本來仙法在尊者之上,後來仙魔大戰中為抵抗魔界而仙力全失,幸得佛祖防護保留仙身,再次修煉而成。”其實玉生煙對曜曄並非恭敬,隻是佩服,為仙界大義,不惜犧牲自我。
“哎!他也真是不容易,那蓮花尊者那時為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說不定就能抵抗住魔界,不用曜曄費盡全身修為。
“那時蓮花尊者正在人間曆劫。”
“就是那……”
“師兄,此乃仙界禁忌,切不可提起。”玉生煙連忙阻止,知道他是個藏不住話的。
仇邪立刻意識到,不再說話。
大約半刻鍾後,曜曄施施然地來,一揮手,結界隱退,“尊者有請。”
兩人跟上,一個隱身進入洞中,結界再次出現,洞府瞬間消失,隱蔽如斯,若是有人看到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玉生煙、仇邪二人能找到這也多虧老祖仙鶴指引,兩萬年來無人來過,這也是為何蓮花尊者隱居此處的緣故。
洞府悄愴幽邃,並無華麗飾物,仙界任何一位仙家的宅子都要比這美麗舒適。若不是自己來看了,玉生煙都不敢相信,堂堂的一位仙尊的府邸竟是這般模樣。
直到曜曄上仙停住步伐,兩人才收回用神識四處打探,其實這裏禁用神識,兩人修為算高,也隻能打探到二十米之內。
“尊者就在裏麵,兩位上仙請。”說完,門“嘩”的開了,曜曄隱身退去,隻留下玉生煙和仇邪,雖說也見過老祖那樣的仙尊,但不可避免心中還是有一抹敬畏感。
踏入房中,隻見裏麵隻有一張石床和石桌,桌上堆滿卷宗和一根琉璃禪杖別無他物,荒涼得緊。
石桌旁一人長身而立,玉生煙、仇邪一看頓覺一滯,雖說見過仙界第一大美人琉璃仙子,可與眼前之人一對比立刻黯淡無光,前者美豔於外,後者脫俗於內,長發由一根簡單的梨木簪子固定,清冷的眉眼間一點蓮花印記,紅的妖嬈魅惑,卻並不抵觸,唇色偏淡,一襲白色廣袖長衫中微微可見紅色內襯,明明清冷與妖媚是格格不入的卻端端被她融合的恰到好處,顧盼生輝,當真是一個絕代尤物。
難怪當年一代魔尊冥子夜對她一見鍾情誓要攻上九霄殿娶她為魔後,玉生煙心想。
“老祖有何事?”紅唇微啟,語氣涼薄的如同深淵寒冰,讓人忍不住寒顫。
不問仙界,不理仙人,隻問老祖,果真如她當日所言。
“尊者。”玉生煙、仇邪兩人不約而同對她作揖行禮。
“不必,我已不為仙,自然沒了仙人那套禮節了。”
見她雖然沒有情緒,但分明排斥仙界以及眾仙家,玉生煙隻好開門見山的說出來,“自仙帝仙逝後,仙界再也無人管理。秩序崩離,魔界趁虛而入,眾仙家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