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楊六海和我說了很多,他放在寢室裏麵的啤酒被我們在那天喝了個幹淨。楊六海的酒量很好,而我平時並不怎麼喝酒,所以酒量也就一般般,在最後,我卻是被他灌了個爛醉。
2013年10月23日。
我來到了民職中的警察駐紮點。
民職投毒案越鬧越大,警察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我對值班的警察說,我有線索可以提供。然後我就被警察給帶走了。
接待我的是一個被警察們叫做方隊的中年警察。那人神色威嚴,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和他相處的我覺得很是緊張。
方隊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顧擎。”
“你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
“要我提供線索可以,我想先看一下案發現場。”該怎樣和警察對話楊六海早就幫我設計好了,這個時候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做就好了,“如果我看不到案發現場的話,我無法確認我的線索是否是正確的。”
方隊眯著眼睛看著我:“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稍微不那麼緊張,然後再次開口:“你們會需要我的幫助的。如果你們的法醫有對陳霞的屍體進行過屍體解剖的話,那麼我想他應該可以在陳霞的體內檢驗到氰化物的殘留,還有一部分糖分殘餘外加明膠和少量卵磷脂。”
警察隻是公布了陳霞死於氰化物中毒,並沒有說在陳霞體內還檢驗出了除了其他的東西。而我所說的都是陳霞肚子裏麵應該有的。
彭世通給陳霞的奶糖之中就是在原有的奶糖之中用糯米紙再次裹上一層氰化鈉。而糯米紙的成分之中就有明膠和卵磷脂。
方隊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陳霞死亡的當晚,也就是2013年9月28日晚。陳霞參與了迎新晚會的表演。那個時候和陳霞呆在一起的人有很多,其中就有程春福和彭世通。先不說彭世通分屍的那件事,就說那天晚上陳霞毒發吧。我當時也在觀看迎新晚會。陳霞本人是突然尖叫一聲就直接倒下了。事後你們也說了,陳霞是死於氰化物中毒。根據陳霞死亡速度,可以推斷出陳霞在那個時候一定已經服下了大量的氰化物。能夠導致一個人閃電死亡的氰化物劑量毒發隻需要一兩分鍾就夠了。而在迎新晚會那段時間陳霞其實什麼也沒有吃過,除了一瓶水和幾顆她自帶的奶糖。可是事後你們警察都已經檢驗過了,奶糖和水都沒有問題。因為現場隻有陳霞一個人中毒,所以我也就排除了空氣傳播的可能性。而陳霞的身上貌似也並沒有什麼傷口。看起來,陳霞的死亡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本就沒有下毒的機會和途徑。”
“我在事後從當時在場的程春福口中了解到,陳霞的奶糖是彭世通托他買過來的。他在迎新晚會的那天晚上送給了陳霞。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有人早就把氰化物放進了奶糖之中,而那顆正好添加了氰化物的奶糖正好被陳霞吃了。可是這樣一來,有機會下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生產的工人,售貨的商店員工、程春福或者彭世通等等等等。”
我越說越來勁,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在一行警察裏麵指手畫腳:“我還特意調查了彭世通和程春福。終於讓我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彭世通曾經在民職外麵的糧貿市場買過一些澱粉。”
我從口袋裏麵找出了一張農貿市場的收據,這張收據其實是假的,真的那一張早就已經被彭世通毀了。但是程春福看過彭世通的那張收據,所以楊六海就讓武哥偷偷潛入了農貿市場,自己再次做了這麼一張假的收據交給了我。收據上的日期是2013年9月26日。
“彭世通買澱粉幹嘛?不難猜想,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製作糯米紙。而這張收據剛開始是被程春福當做垃圾給丟掉了。大學生的生活垃圾並不是很多。男生寢室裏麵的垃圾往往都是幾天才倒一回。我在案發後的第二天,也就是9月29日,在垃圾箱裏麵找到了這一張收據。可是據程春福說,在26日到28日之間並沒有看到彭世通有在寢室裏用澱粉。所以我才推定彭世通在案發的前幾天就是在某處用這些澱粉製造合適的糯米紙。他在做好了糯米紙之後,就用這些糯米紙給奶糖裹上一層氰化物的粉末。然後在迎新晚會的那一天晚上給陳霞喂食那個或者那幾個包含著氰化物的奶糖。男朋友給自己的女朋友剝幾個糖果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以彭世通完全不用害怕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