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紗被夏風一下一下撩起。
郝端端失眠中。
她心再寬,家裏突然多一個非妖非仙非鬼非人的家夥免不了胡思亂想。
摸出手機,郝端端想給同上一個班的莫檸聊一聊。
此時已近一點,微信發過去,沒有回音。
郝端端黑暗中呼口氣,忽然聽到客房那邊有沉悶的聲音。
郝端端摸黑下床,悄悄開門探頭看客房方向,竟然有燈光。
躡手躡腳走過去,支起耳朵貼在房門聽動靜。
“老妖婆,等著瞧!”官豫咬牙切齒的低罵。
接著又是幾聲‘嘭嘭’悶響。
郝端端臉色驚白的又悄悄潛回房。
輾轉反複,帶著五味雜陳的糾結心情,郝端端很晚才入眠。
等她再次醒來,看到窗外亮堂堂,賴了會床。突然一個激靈,以標準的鯉魚打挺蹦起來,光著鞋衝進客房。
窗簾拉開的,陽光灑進來。灰塵在空氣中清晰舞動。
靠牆的小桌上赫然多了一件原本不屬於客房的東西:一匹栩栩如生通體白亮的馬。
一件大大的浴巾搭在床頭。
“官豫?”郝端端小心翼翼喊一聲。
白馬沒反應。
“官豫?真的是你嗎?吱一聲啊?”郝端端左右打量房間,又檢查了門窗衣櫃。
白馬還是一動不動宛如擺件。
不對,它就是一件養眼的瓷器藝術品!
郝端端伸出一根指頭碰了碰:冷涼的。
真的到點就變回物品了?不會說話的普通瓷馬?
郝端端盯著它超過半小時,毫無動靜。最後,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試探的損招。
她抓起白馬,嘴角帶著促狹的壞笑:“我數三下,你要是不吱聲,我可就扔地上嘍?叭嘰,摔個稀巴爛。”
白馬仍然無動於衷。
“嘿嘿,開始嘍。一……二……”郝端端專注的盯著白馬的那大大黑亮的眼睛。
卻失望了,白馬的眼睛毫無變化。
“三!”郝端端舉起手上白馬。
沒有,什麼古怪詭異的現象都沒有發生。
白馬沒有開口說話,更加沒有瞬間化為人形。它乖乖的握著郝端端手裏,冰冷的,光滑的,漂亮又嶄新的。
“好吧!我全信了。”郝端端認輸,將白馬隨手扔在床鋪上。叉起腰膽氣十足:“老實待著,我去給你買幾件遮體的衣服。這筆賬,我要報銷。”
白馬歪躺在床上,不做任何回應。
郝端端拍拍手,意興闌珊的梳洗去了。
白天是真正的毫無可怕之處的瓷馬。隻有午夜十二點才幻化成人。不錯,正好是夜深人靜,適合幹見不得勾當的時間。
郝端端卻心喜:時間點跟自己並不怎麼重合。也就是說兩人之間,其實不用怎麼打交道的。雖然她這周是晚班,但下周轉白班的話,跟官豫就完全沒有交集了。
下午才上班。郝端端有大把的空閑時間去逛街幫官豫挑衣服。
盛夏還沒到,太陽卻開始毒辣。
郝端端站在男裝店外才後知後覺想起:挑什麼尺碼呀?大碼?以郝端端目測,官豫是那種脫衣見肉,穿衣顯瘦型的好身材。
所以,中碼?但他個子顯的修長,會不會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