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水晶燈光下,男人絕世的側顏透露著些許的光暈,他修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的動了動,在眼瞼處灑下了一小層光彩的陰影。
手中的紅酒輕微的晃動,他修長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以另一個姿勢窩在了灰色的牛皮沙發上。
過了幾秒鍾,高貴的頭顱忽然轉過來,直直的盯著從剛剛被帶進來就站在那裏發呆的人。
深邃的黑眸裏有著些許的晃動,他愣了半分,隨後將剛剛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帶著酒漬的薄唇微微的張開,說道,“女人,為什麼這麼看我?”
從剛剛一進門開始,這個本應該害怕恐懼求饒的小女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愣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嘴唇有著輕微的顫抖。
或許,她認識自己?
外表上極力的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夏希故意背在身後的手卻已經劇烈的顫抖,她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以遲遠在商場上的地位,他的仇家應該有很多,可是夏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一個。
他們之間的恩怨自己再了解不過了。
隻是,慕亦晗,為什麼會是你?
時隔3年的見麵竟然是這樣的場景,而他嘴裏吐出來的話卻更讓夏希的心髒一個哆嗦。
他叫自己“女人”?
原來兩人之間已經生疏到這種地步了。
是啊,她還有什麼臉去見他?
咬著唇瓣,夏希默默地掃視了一下周圍,這個房間裏裝修及其奢靡,讓人覺得置身於一個夢境。
她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慕亦晗嗎?
“據我所知,你是遲遠的妻子,你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我說的對嗎?”骨節泛白的大手拿起了水晶桌上的牛皮文件,他精靈的黑眸掃射著上麵的白紙黑字,心中大體了然。
“你!”驚訝地抬起頭,夏希愣的看著眼前俊美高傲的男人,感覺覺得有些什麼東西怪怪的。
很陌生的感覺。
他是在生氣,在諷刺自己嗎?為什麼語氣仿佛像是陌生人一樣?
感覺唇瓣已經被咬出血,夏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他這才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似乎真的不是她所愛的那個。
盡管,有著相似的容貌,可是身上那股嗜血陰冷的氣息,完全的脫離出了自己的想象。
他身上的感覺,太像原來的遲遠了,不,應該說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是!為什麼變成這樣?
當初自己得知慕亦晗平安無事的時候,是高興的。可是現在她竟然覺得有些荒謬,自己救的那個男人,真的是眼前的這個?
“Ansel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身後的黑衣男人猛的給了夏希的膝蓋一下,她感覺到一痛,猛地栽倒到了紅色的地毯上。
因為紅毯的緩衝,夏希除了膝蓋處有些疼痛,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
她看著那紅色的地毯,忽然間覺得頭有些暈,Ansel?這是他的名字嗎?
那麼難道他真的不是自己的慕亦晗嗎?
“你們先出去。”冷冷的開口,一直坐在那裏沒有說話的男人突然間起身,不可否認的是,在剛剛他跌倒的那一霎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從心底湧起來。
幾乎,他可以斷定,眼前的這個女人,自己肯定見過。
“可是,您的安全……”黑衣男人不太放心,他恭敬地看了眼前穿著鬆散的灰色睡衣,邪魅卻冷冽的男人,擔心的說道。
畢竟這個女人可是遲遠的妻子,不是一般人,誰知道她包藏著什麼禍心。
嘴角不自覺的一笑,男人緩緩的曲起長腿,他修長的指尖輕輕的觸碰著女人濕潤的臉,這才發現,原來她哭了。
“放心,她吃不了我!”指尖的濕潤帶著微微的炙熱,落在他冰涼的皮膚上,竟然感覺到了奇異的溫暖。
眾人看著自家主人堅定的模樣,他們即使再不放心,也隻能在外麵嚴陣以待。
再說區區一個女人,也算不上什麼威脅。
“你為什麼要哭?是怕我殺了你?”薄唇微微的開啟,慕亦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黑有著異樣的光彩。
為什麼看到她的眼淚,自己竟然會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心酸?
可是,她是那個男人的妻子,不是嗎?
“你要殺了我?”秀眉緊緊的皺著,夏希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或許哭到連妝都花了,一定很醜。
聲音顫抖著問出這句話,似乎已經用盡了近了她身上的全部力氣。
麵對小女人輕聲的質問,本來並沒有怎麼上心的男人忽然覺得,她的眼睛是那麼的熟悉,即使是同一副麵孔,可是這雙眼睛,這個神情,自己的心莫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