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順著小悶的指引來到了後台,這個時段所有人都在忙著演出,後台不少包間休息室的門都敞開著裏麵空無一人。小悶站在吳天的手裏四處看了一下,然後肯定的指著靠北邊最大的一間,說:“那裏有怨氣。”
吳天趕緊走過去,包廂開著門縫他剛想推開門就有人在他身後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不經允許就隨便亂闖?!”
“呃…我是……唉,小悶!”吳天話沒說完,手裏的小悶就從他手裏跳到他的褲子上,然後像小孩兒溜滑梯一樣,順著吳天的西裝褲腿兒一直滑到地上去,悄悄轉身從包間的門縫裏跑了進去。
“嗯?你說什麽?”站在吳天對麵的男人一臉困惑。吳天一看他身上穿著這裏工作人員的衣服,解釋起來肯定會很費時間,就冷不防衝著對麵的這個人身後“啊”了一聲,那人反射性的回頭去看,吳天就趁這個機會趕緊推門而入,然後反手鎖上門。
那動作快如閃電,並且一氣嗬成,等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木已成舟了!
那人大罵幾句,然後狠踹了一腳門泄憤,這才走開了。
吳天進了包間才發現,原來屋裏沒開燈,他走到牆壁處摸索著開關,也許是密閉的空間太過安靜了,嘴裏就不自覺的把聲音放輕,小聲兒叫著:“小悶…小悶,你在哪兒?”
半天沒有人回答,四周靜極了正要再次出聲詢問的時候,忽然從幾步開外的地方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那咿咿呀呀的,音調兒尖細而綿長,聽起來就好像在唱戲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誰,誰在那裏?!”吳天顫顫巍巍的問道。他嚇得立刻去摸索吊燈開關,雖然一下就摸到了,但是開關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一樣,怎麼也按不下去,咦?好奇怪!
“再不說話我就不客氣了”這下吳天真的有點急了。
“是花千雨。”小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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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開什麽玩笑!花千雨還在前台唱戲呢,好不好?怎麼可能會跑到後台來?吳天蹲下身體掏出手機來照明,原來小悶一直就站在他的腳底下,隻是剛才一直沒出聲回應而已。
“隻是他遺留下的一絲魂魄而已,夫人請看那麵鏡子裏。”
“鏡子?”吳天用手機對著四周一照,就見梳妝台上的那麵鏡子裏果真有個女人的影子背對著他們,手裏拿著梳子,正認認真真的給自己梳頭發。邊梳頭邊小聲哼唱著小曲兒,之所以推測是女人,不過是因為這個鏡子裏的人影,頭發出奇的長。
長到在吳天這個角度看上去,已經占據了鏡子裏的所有縫隙,層層疊疊的幾乎覆蓋了鏡麵。棕紅色光潤的發絲,纖細的宛如蛛網一樣,它們在呼吸間不停的生長著,看得吳天頭皮直發麻。
果真隻是一個影子嗎?可是與鏡子對應的現實世界裏,根本沒有可以反射的事物啊!但若是如果說隻是一縷魂魄的話,它竟然還能陶醉不已的給自己梳頭,如此恐怖虛擬的鏡中殘像,讓親眼見到這一切的吳天感覺,也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