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底下竟倒著一個人!
看身形該是個男的,倚著牆,半坐半躺,紫色的衣袍似乎很華貴,紫金冠下,頭很低,看不清麵容,一縷長發垂在胸前。
王曉曉反應過來,大驚,急忙伸手捂住嘴巴,以防叫出聲。
活著?死了?
她覺得頗為難,因為不知是敵是友,又不能確定此人到底是掛了還是在靠著牆打盹,也不敢輕易走近。觀察了好半日,最後想起小說上的法子,拿起塊不小的石頭一砸,發現果然沒有動靜,這才放心地蹭到他身旁,蹲下身仔細查看起來。
抬起那顆腦袋,她先呆了,後樂了!
俊挺的鼻子,飛揚的眉毛,嘴角呈天然的弧度微微上翹,無端為這蒼白的臉添了一絲笑意,雖然他並非真的在笑。
這張臉實在美,美得溫柔,美得邪氣,依稀透著一絲涼薄。
與蕭夜截然不同,根本是兩種類型,雖然都很帥,但那一個很冷,而麵前這個,看上去就溫和許多,王曉曉正受了蕭夜的氣,立時便覺得相反類型的此人順眼極了——難道小說裏的狗血情節讓自己遇上了?真要上演一出美女救英雄,然後英雄心存感激,以身相許?
莫非這就是男主?
眼中火花剛亮起,下一刻就熄滅了。
藍顏禍水,麻煩還不夠?
摸摸紅腫疼痛的手臂,王曉曉終於記起了此帥哥男主尚且死活不辨,不敢再耽擱下去,趕緊在他身上亂翻,查看傷勢。
探探鼻子還有氣,而且並不微弱,若非折騰半天還沒反應,王曉曉簡直要當他是在睡覺了。全身上下能夠檢查的地方都檢查了,傷口在胳膊上,捋起袖子便看見一道形狀醜陋的傷口,倒也沒怎麼流血。
很像箭傷啊……王曉曉猶豫地望望院門,剛才聽說有人私闖後山,還被箭射中了,很有可能就是此帥哥,但他究竟是敵是友?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救人。
可她又隱隱覺得不對,沒聽說手臂受點傷就會昏迷,這男人的身體也太嬌貴了……
四下裏喧鬧越來越大,有腳步急急迫近。
若是讓師兄大人回來看到,我也救不了你,王曉曉不再猶豫,半抱半拖,將昏迷的紫衣帥哥搬進了自己的房間,丟在床上。
她喘氣:“看著弱弱的,怎麼像豬一樣重!”
這女人居然說我是豬?
……
難怪傷了手就會暈,原來是箭上有麻藥的緣故,可麻藥貌似不需要解的吧?時間過了就好,差不多書上都這麼寫的……
對了,先包紮傷口。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何況是這個純粹的凶險的江湖。華山派弟子人人都為挨刀作預備,日常生活用品中,刀傷藥是必不可少的,倒沒有讓王曉曉費太多精神。
由於心情不好,她一把抓過帥哥的手就開始上藥,邊包紮邊嘀咕:“麻煩!我王曉曉這輩子還沒給別人包紮過傷口,第一次奉獻給你了,雖然捆得難看點兒,好歹比不處理要強,將就將就吧。”
彎彎的嘴角似乎更彎了些。
念叨完畢,王曉曉又觸景生情,順手拍拍他的臉頰,滿懷淒涼地感歎自己的不平命運:“其實帥哥你怎麼就這麼好命呢,啊?受傷走投無路都能遇上我來救,我怎麼就這樣慘,受了傷沒人理不說,還被冤枉,哼哼!”
心理極端不平衡之下,手上力道也顧不得了,反正此人昏迷中,疼和不疼一個樣。
飛揚的眉毛微蹙。
王曉曉卻並沒注意到,停下動作,尋思:“他應該不會公報私仇吧?真要趕我走……”
想了想。
決定繼續賭氣:“走就走,我是主角,是金子都會發光的,哪裏學不到武功?淩波微步多拽多厲害,真被趕出華山派了,姐姐我就去逍、遙、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