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媽媽把鬢角的碎發別在耳後,“據說那天下著大雨,電纜被大風刮斷,整個一個村子都陷入漆黑一片。你爸爸接到任務,趕去現場做檢修。那個時候,有一位在你爸爸單位下鄉體驗生活的同誌,跟你爸爸關係不錯。所以,當天他也就跟著你爸爸一起去幫忙。可是後來,哎……”
“媽,別說了。”田蜜蜜握緊田媽媽的手,“我都懂了,老爸是英雄呢……”
這一天,直到很晚,田蜜蜜都無法入眠。和女兒一樣,田媽媽也是在房間裏安靜的躺著,一點困意都沒有。
她今天給女兒講田爸爸的事情,其實還隱瞞了很重要的一個信息。那就是,田爸爸最後舍命救的那位下鄉的同誌,他姓言!
當初在醫院,田媽媽第一次見女兒的大老板。他介紹,說自己姓言。聽見這個姓氏,田媽媽著實嚇了一跳,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田爸爸救的那個人,畢竟,姓言的人並不多。
但是,看年紀,肯定不是同一人。漸漸的,拋開胡思亂想,田媽媽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
原本,田媽媽是想在女兒出嫁的時候,把田爸爸留下的這張地契當做嫁妝送給女兒的。可今天,她見了女兒的男朋友,雖說言語這孩子挺招人喜歡,言行舉止又穩重。但男方家境殷實,出身不凡這是自家閨女怎麼比也比不起的。
出於對女兒的愛護,體現出她這個做母親的是女兒的堅實後盾。她今天把地契交到女兒手上,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可這地契上麵的土地麵積也有近百公頃。
放在以前,在鄉下買塊荒地確實值不了太多錢。不過,若是放在眼下,那可就不一樣了。田媽媽雖然算不準這塊地如今到底值幾斤幾兩,但是大概的數字她還是能估算的。
有了這個東西做資本,咱們田家嫁女兒,不敢說是門當戶對,但起碼也是帶著嫁妝去的。咱不攀高枝兒,也不怕人家嚼舌根子,咱閨女和女婿那是兩情相悅。
田媽媽希望,他們兩人的愛情是純天然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
第二天,田蜜蜜在似夢似醒中,伸手去摸壓在枕頭底下的東西。在摸到一張紙後,她那緊閉著的雙眼驀地睜開了。
她把那張紙掏出來,定眼一看,“蒼天--!”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啊!田蜜蜜將它上下左右打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它放回之前的長方形木盒裏。這是爸爸留下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動它。
正在發呆時,田媽媽輕輕敲門,推門而入,“蜜蜜,起來吃飯了。”
“哦,媽,幾點了?”田蜜蜜從床上爬起來,“您怎麼不多睡會兒。”
“都快中午了,懶蟲。”田媽媽幫她拉開窗簾,“快起來梳洗一下,然後吃飯。今天小語不是說過來接你嗎。”
原來如此--!看樣子,老媽是害怕咱這副德性嚇跑了她未來的女婿。殊不知,咱這樣要是真能嚇跑他,那他跑的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田蜜蜜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媽,Boss跟我說,您把我的品性都跟人家攤牌了。所以呀,咱們還有必要拘與這些小節麼?!”
“什麼話!”田媽媽佯裝生氣,“你快給我收斂點兒。”
“怕人家反悔了,不要我呀嗬嗬。”
“呸,呸。”田媽媽氣急,“趕緊起來,以後嫁了人,再睡到日曬三竿,還不整天得看婆婆的臉色。”
“嗬嗬,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到了下午,Boss大人果真說到就到。田媽媽看著兩人手挽手離開時,眼底噙滿了笑意。
在車上,田蜜蜜想起昨天晚上問田媽媽的話:您覺得Boss大人哪裏好?田媽媽的回答就簡簡單單一句話:對你好!
想到這,她突然咧著嘴嘿嘿了兩聲,眼珠子一轉,瞧向正在開車的言語。
“一天晚上沒見就想我了?”
偷看人家,老被人家發現,田蜜蜜現在的臉皮也厚了,“不是我想你,是我媽想你嗬嗬。”
“哈。”言語抽了抽嘴角,“說明阿姨比你有眼光。”
“嗯,嗯。你們都比我有眼光--!”田蜜蜜自歎不如,“哦對了,昨天棘手的事情解決了嗎?沒事了吧。”
突然聽見這話,言語什麼都沒說,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那就好,我昨天還擔心了半天。我看你當時臉色都變了,嚇了我一跳。”
“田蜜蜜……”
“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