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還真是矜持。”言語邊說邊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喏,你最愛吃的,不用這麼拘謹,你平時不是很能吃嗎?!”
此時此刻,田蜜蜜終於意識到了,“不好意思”這個詞的崇高真諦。她索性埋下頭使勁啃起碗裏的糖醋排骨,而她無比希望,就這樣一直一直滴啃下去……
非常不容易的熬到晚餐結束,田蜜蜜如釋重負。可剛收拾好餐桌,居然又到了吃甜點的時刻。她畢生從來沒有排斥過吃的,可眼下,她真的不想在這裏繼續吃下去了--!
“蜜蜜呀,”言老先生又開口了,“你老家是哪裏人呀?父母都還好吧。”
“我老家是青島的,我爸爸……已經過世了。”
“哦,對不起,言伯伯問的倉促了。”
“沒事,沒事的,都已經很多年了。”
“已經很多年了……”言老喃喃道:“蜜蜜,你是青島哪裏人?”
“平度的。”
“平度?!”言老突然激動起來,“你……”
言夫人未等言老說話,直接打斷道:“好啦,老言,你這是幹嗎?!”
看出父親似乎有些心事,言語看了一眼手表,“爸,媽,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終於要回去嘍,田蜜蜜內心瞬間歡呼雀躍起來,她夫唱婦隨道:“是呀,那我們就不妨礙言伯伯言夫人休息了。”
她一路端莊大方的跟在言語後麵走出別墅大門,直到上車前,她都不敢再回首看一眼,不敢大聲說句話。待一上車,“終於解放嘍--!”某隻女子使勁扭了扭腰身,感歎,“啊,果然,淑女不是那麼好當的!”
看她這副模樣,言語嘴角猛抽,“田蜜蜜,你知道什麼叫淑女嗎?”
“知道呀,就是我剛才那樣唄。”
某位大人奮力腦補中……
送走了言語和田蜜蜜,言老先生來到書房,拿出一本泛黃的相冊仔細翻看。言夫人這時端著一杯茶推開房門走進來,“青山,你又在想什麼?”
“今天那個丫頭叫田蜜蜜,也姓田。”言青山,也就是言老的名諱。他看著照片中的人,“二十多年了……”
言夫人放下茶杯,“青山,就算田蜜蜜姓田,也說明不了什麼,天底下姓田的人多著呢。”
“她出生在平度!”言老大聲說:“我當年就是在平度當知青,老田就是平度人!”
言夫人站在一旁默默無語。
“而且,那丫頭的眼神,也跟老田有幾分相似。”言老再次低下頭端詳起照片。
“這麼久了,你能記那麼清楚?!”
“再久,該記得還是要記得,不該忘得永遠不會忘。”他深深歎了口氣,“夫人,你不覺得你現在變了嗎?”
“青山……”言夫人蹙眉,“不是我變了,是你變了,那個田蜜蜜哪點兒配得上我們兒子。”
聽言,言老放下手中的相冊,“在你眼裏,我這個當老子的都不如你兒子!”他停了一停,“不過,你在執拗,你那個兒子聽嗎?!”
“我,我就是覺得我兒子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言夫人固執地說道。
“那你當年跟我門當戶對嗎?!我一窮二白,還是個下鄉的知青,你不還是不顧家裏的反對跟了我。”言老輕輕拉起言夫人的手,“你覺得跟了我不幸福?”
“這能一樣嗎……”
另一邊,言語和田蜜蜜歡歡快快的回到城外的別墅,一進門,言語便問:“這個圍巾,你打算什麼時候摘掉?”
田蜜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咳,還是有點不舒服,今天晚上就不摘了。”
“哈,”言語逼近她,“都哪裏不舒服,我幫你診治診治。”
“你快離我遠點!”田蜜蜜跳開,“說正經的,”她想了想,“我覺得言伯伯比我想象的和藹多了。”
“嗯。”言語將她攬入懷中,“我爸自從把公司交給我以後,很多觀念是進步了。”
“……”
而此時,在瑞士,一棟高檔公寓裏。
女人甲:“你買好機票了嗎?”
女人乙:“已經買好了。”
女人甲:“很好。跟言語通過電話了?”
女人乙:“嗯,他們公司剛好一位經理要出國深造,我恰巧頂替她的職位。”
女人甲輕笑,“那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嗬嗬。”
女人乙猶豫道:“這樣做有用嗎?”
女人甲冷哼,“那你打算把你心愛的男人拱手讓人?”
女人乙漸漸攥緊拳頭,“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女人甲:“不會太久,我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畢自然就會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