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慶二十八年,姬國洹帝,崩。無子,隻有四女。帝都中各派借機奪勢,民心渙散。其後薑氏,手執密詔,詔示天下,立二皇女姬枍為帝,並遣將軍羅飛率兵十五萬平四方叛軍。薑後一手護姬國平安無事,一手保其女姬枍帝位無阻。
十五歲的姬枍早已習慣了睡到自然醒的皇女生活,這寅時的早朝當真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皇上,皇上。”貼身婢女青芷焦急的喚著姬枍,“這都快到時辰了,皇上還未起來,怎麼辦,肯定要誤了早朝。”青芷急的滿頭大汗。
“太後娘娘駕到——”隨著門外太監一聲傳報,一身正裝、梳洗裝扮的十分尊貴的三十多歲婦人在宮人的跪迎中踏進寢宮。微微上挑的鳳眼透著犀利的光,朱唇輕啟:“皇上還未起來嗎?”
一旁跪著的青芷低頭輕應了一聲:“回娘娘,是。”
“你且退下。”待青芷躬身低著頭退出去後,薑太後輕移步子,掀開床帳,“枍兒,還不起來嗎?”
姬枍似還沒睡醒的樣子,咂咂嘴。“枍兒,別裝了,再裝下去,早膳就要錯過了。”
姬枍眼睛微微一動,像幽幽轉醒:“呀,母後,你怎麼來了?肯定是早朝遲了。青芷,青芷!”門外候著的青芷急忙進來:“皇上。”“快給我……”姬枍接到薑太後的瞪視,連忙改口:“給孤梳洗,孤還要去早朝呢。”姬枍一臉討好的看向薑太後,薑太後笑了笑:“皇上有如此覺悟,母後也就放心了,哀家在外等皇上。”說罷便出去了。
青芷忙起身喚了幾個婢女進來幫姬枍穿戴好。姬枍看著鏡中身著龍袍的自己平添了一股貴氣,卻遠不如父皇不怒自威的霸氣。若沒有母後,稚氣未退的自己怎麼爭的過比自己大五歲的長姐,又怎麼使萬民臣服?暗歎一聲後斂起心思,邁著步子,隨著太監細長的嗓音出現在乾溟宮,又在眾臣齊呼的“吾皇萬歲”聲中坐上九五寶座。
“眾卿平身。”這句被母後喝令練習的句子,第一次正式使用卻出奇的平靜,不激動也不興奮,隻是平平的,讓人聽不出性情,猜不透心思。
階下,右手邊是眾武臣,左手邊是眾文臣。受眾臣跪拜的那一瞬,感覺自己如神高高在上的看著頂禮膜拜的人,難怪眾人皆想登上這位子。就當姬枍想的出神的時候,薑太後輕咳了一聲,姬枍才回過神來,尷尬的朝旁邊垂簾聽政的薑太後一笑,旋即轉過來,麵向百官。“羅飛將軍。”“臣在。”右手邊第三個人站了出來。“孤念羅飛將軍平四方叛軍有功,特封為鎮都將軍,賞蜀錦二十匹,美酒十壇,黃金百兩,犒勞眾將士銀五千兩。”“謝主隆恩。”羅飛退回。“不知眾卿還有何事啟奏?”“臣有本奏。”左手邊第一位站了出來。“噢?李丞相有何事?”“啟奏皇上,不知大皇女和三皇女可否解除禁足,這一來新皇既已定,若還不放兩位皇女,怕他國恥笑,二來……”“李丞相勿擔心,孤早已令人把兩位皇女放了出來,並各賜皇女府一座。四皇女尚隻有七歲,且留在宮中,交由瑾太妃撫養。不知孤的安排是否合理?”“皇上聖明。”“孤尚年輕,國內大小事情還望眾卿家齊心協力,助孤一臂之力,共護姬國國泰民安。”“臣等自當盡心盡力。”眾臣齊跪。“孤在此謝過眾卿家了。”姬枍起身,向下微做一揖。“臣等惶恐。”“眾卿就受禮吧,吾皇年輕,這揖權當向長輩行禮吧。”薑太後在一旁幫襯著。
一來二去,好不容易退了朝,姬枍如同散了架,躺在榻上。“青芷,青芷,快給孤端早膳來。”“是。”不一會兒,膳食便齊了,姬枍吃了會,又開始忙碌起來。
由於姬枍從未接觸過國事,於是便留文武各三名重臣協助她批閱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