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特地向老太監請了假,走到禦花園時,夕陽似乎正在金紅色的彩霞中滾動,然後沉人陰暗的地平線後麵,通紅的火球金邊閃閃,迸出兩三點熾熱的火星,於是遠處暗淡的輪廓便突然浮現出連綿不斷的淺藍色線條。
在皇宮的花園裏,最醒目的莫過於荷花。荷葉挨挨擠擠的,象一個個碧綠的大圓盤。白荷花在這些大圓盤之間冒出來,有的才展開兩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全部展開了,露出嫩黃色的小蓮蓬,有的還是含苞待放,看起來飽脹得馬上要破裂似的。旁邊的月季紅豔豔的花兒在枝頭怒放,顏色是那麼濃,那麼純,沒有一點雜色,簡直像一團燃燒的火焰。一陣風吹來,蜻蜓花搖了幾下,那樣子多迷人,真像一位穿花裙的姑娘在跳著優美的舞蹈。滿塘的荷花荷葉,遠遠望去就像碧波上蕩著點點五顏六色的帆,煞是好看。
粉色,紅色,綠色,是植物中最能搭配得顏色,這些顏色錯落有致的夾雜在一起,遠遠望去,生氣勃勃中更帶著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感。
一看到這幅景象,心情也像是受到了感染,呼吸著香芬的空氣,心靈仿佛是受到淨化,心曠神怡的感受著這片清爽宜人,眼角缺瞥見某隻生物。
“兔子,你竟然在這好吃好睡。”我不爭氣的哽咽道,這段日子的相處,早以把兔子當做好友,對於它如此不告而別,我真的有點生氣。“見它,它竟然在這裏呼呼大睡。”我有些生氣卻還是輕輕地伸手去抱它,準備折回去。
“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見著六皇子也不下跪的?”討厭的娘腔音忽然闖進我的耳朵。
“…….什麼?”還有點迷糊。“幹嗎呀?”還沒說完,就被人扣按在地麵上。
“來人!給我打。”此時的娘腔音帶著絲幸災樂禍。
剛剛找到兔子的激動心情,頓時扣上了一盆冰水,“奴才…..奴才……奴才……剛剛找到奴才的兔子,一時高興,忘了禮節,請皇子恕罪。”被扣壓在地板的腳瑟瑟發抖,我是真的怕,這罪可大可小,被安個大不敬,就算老太監願意出馬,我也不定能免罪。
“皇子….您說呢?”剛剛那惡心的聲音,如今諂媚道。
“………這兔子是你的?”在我以為人頭估計不保時,那主子終於懶懶的開口道。
“恩…..是奴才的…..額…..不、不。不是奴才的,”聲音不自覺的哆嗦,努力鎮定後,“它是自己出現在奴才麵前的,跟奴才生活了一段日子。”
“嗬嗬,是嗎?那……阿布,你要和他一起走嗎?”感覺聲音的主人正看著我懷裏的機靈兒,我頭更埋下了幾分,我可是一萬個不願意同這些主子們聯係一起的。一免被老太監更的好。
“額…..皇子…..它應該是願意……”我戰戰兢兢的開口,還未說完,兔子竟然主動跳出我懷裏,象前麵跑去…….
我倒吸一口氣,繼續道:“它應該是願意和皇子一起,和奴才我吃不飽,睡不暖,”說道這句,我幾乎咬牙切齒,虧我還特地來找它,畜生,果然還是畜生!
“恩…..很好,你可以退下了。”
這天晚上,我竟然夢到了那隻死兔子,它用那無奈的眼神看著我。害我一夜未眠,“一頭小兔子有什麼好無奈的?我是真的生氣它的“見異思遷”,“愛慕虛榮”,悲哀的覺得,難道皇宮的氛圍影響到兔子了嗎?我醒來後雖然心裏有些不忍卻還是氣道。
未隔幾日,誒?那隻兔子,竟然又出現在了我麵前。
“幹嘛你?吃好喝好,來看我落魄啊?”那日對皇子不敬,雖然皇子沒處罰我,那老太監
沒放過我,現在就在罰禁閉抄寫。
兔子再出現在了我麵前,仍是搖晃著尾巴。上次的事,我真的有些生氣,原先宮裏的人已經夠勢力了,難得再兔子身上發現一絲“真情”,嗬,原來也不過如此。我轉身不打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