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宅邸內,壓抑的氣氛讓人免不了麵帶鬱色,今日王妃產子,整個王府皆是一片忙亂!
“啊…。啊~”產房外不停轉悠的男子,聽到這聲音,激動的就要踹門闖進去,身邊的人趕緊過去拉,“王爺!”
男子氣急敗壞的甩了甩長袖,俊俏的臉上濃濃的焦急,身邊也感受到了男子的緊張,隻不過仍然恭謹的站在一旁,男子低低的叨叨著:“這麼久,兩個時辰了,柔兒怎麼受的住!”
言語剛罷,屋裏嘶喊的叫聲,一時平靜了下去,大地也安靜了許多。男子在也忍不住,一腳把紅漆雕花木門踹開,裏頭的婆子瞪大了眼,險些被直接踢到腦門上!
“王爺,使不得呀,髒東西汙了眼!”很快的恢複,上前攔著男子。
男子一把推開產婆,直接朝內屋裏走去,雖然點著熏香,屋裏依然有著淡淡的腥味,另有一個婆子站在床邊,手裏托著一個全身鄒巴巴的嬰兒,清洗著,男子看也不看那嬰兒,一撩衣袍坐到床邊,攏開床上因為累極睡過去的人兒,柔情似水:“柔兒,辛苦你了!”
一邊婆子清洗幹淨,用早準備好的柔軟的布料包好巴掌大的孩子,躬身:“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喜得郡主!”
“郡主?”男子沒有任何喜悅,雖然這是他心愛的人為他曆盡千辛萬苦才產下的孩兒,但是偏偏是女孩,他能堅持隻娶一個柔兒一個王妃,堅持不納妾,他有延綿子嗣的責任,所以縱然柔兒體弱,他還是讓柔兒產子,但是…男子陰鷙的眼眸冷冷盯著那還未睜開眼睛的小人兒。
婆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抱著嬰兒蒼老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她不是不經世事,這個郡主的到來注定她的命運多舛,和不受歡迎!屋內各有心思的人,甚至都沒有發現,這個嬰兒打從剩下,又被產婆一番蹂躪,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十天以後,靜安王趁著濃濃夜色帶走了靜王妃,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靜安王之母舍老太聞聽此消息,一口氣沒上來,生生的暈了過去,在醒來已是二日後,眾丫頭護著舍老太往靜王妃住處趕去。大床上孤零零的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經此靜安王的打擊,所有人都忘了這個孩子,兩天這個孩子滴水未進,此刻艱難的眨著小小的眼睛,衝舍老太伸了伸小小的紅舌。
舍老太是徹底的對靜安王死了心,那個不孝子,隻是在怎麼說也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能張揚出去,隻得對外宣布靜王妃產子落下病根,靜安王陪同尋求名醫去了,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之所以這麼說,源自於靜安王對靜王妃的深情,當時靜安王可是力排眾議,千辛萬苦才取到靜王妃的,並且在婚禮上宣誓,此生絕不納妾,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民間百姓對靜安王和靜王妃這對鴛鴦又是當做民間佳話流傳。
畢竟是親孫,舍老太自是對小孩子疼愛有加,事無巨細,皆親自操勞,某夜哄睡了小孩子,盯著小孩子的麵龐,這個孩子眉毛間更多的神似靜安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舍老太越看越覺得這小孩子沒有女氣,十足的一個靜安王的翻版,深思熟慮過,做了個大膽的舉動,滿月酒的時候,對外宣稱這是小世子,取名,夏蘇,這名字有說道,夏是靜安王的姓,蘇是靜王妃的姓,這一番舉動又是表明了靜安王對靜王妃的重視,在場的女子對靜王妃這樣的人一番羨慕,在場的男子對靜王妃多了些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得到這樣的愛意呀!抓周的時候,小世子呼呼大睡,舍老太笑眯眯的把小世子報到桌子上,小世子身子嬌弱,身下又有東西膈著柔嫩的身子,哼哼了兩聲,艱難的翻了個身子,周圍的人又是一番驚歎,這孩子竟然直直的抱著象征靜安王身份的璽,真的是天命所歸!卻沒人知道舍老太照顧了夏蘇半月之久,豈會不了解夏蘇,小小的小蘇就這麼被舍老太算計了一把!
舍老太對夏蘇的教育方式有點類似於放養,並不十分苛求,大多時候是順著夏蘇的,這多源於夏蘇的乖巧,夏蘇每日都窩在書房,存書閣的每本書都有夏蘇的印記,雖然大家都知道夏蘇不可能看懂,但是也任夏蘇這麼鬧。
夏蘇四歲的時候,舍老太一場大病,整日的離不開床,身子也日漸衰弱,原本精神抖擻的舍老太,真真的是病來如山倒,整日的稀罕的藥養著,夏蘇對舍老太也是寸步不離,小小的身子總是在舍老太的床上爬來爬去,在舍老太最後的時光給她最後的歡樂。
舍老太也明白自己的病,看著夏蘇開開心心的在她身邊轉,不像平常找不到人影,舍老太老淚縱橫,忽覺自己的決定太對不起夏蘇了,可是此時已經沒辦法回頭了,舍老太死的那天是正上午,夏蘇種的桃花剛開,從小窗飄到舍老太嗅覺不靈的鼻腔內,甚是好聞,舍老太本來渾濁的雙目,突然有了正常的光芒,一旁伺候的婆子,知道舍老太這是回光返照了,夏蘇安靜的趴在床邊,任舍老太帶著老繭的手摸到她的額頭,“夏蘇,奶奶對不住你,靜安府對不住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