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虛空之中,外界變幻萬千,人間的生死存亡,與她又能扯上什麼關係?
然而被困的幾千年裏,她一直在關注著人間,但她不會慈悲,也不會憐憫;倒是需要用到人間傳來的各種情感,助她脫困。
妖魔的入侵與它們身上散發的陰暗氣息,讓人們感到恐懼,絕望;看到親人死於它們爪下,他們會感到悲痛憤怒;妖魔的大爪撲向他們時,父母、恩師、愛人——那些懷抱著真摯情感的人,便會下意識的衝上前擋下那致命一擊;死亡與恐懼的威脅下,幸存的人們會向天祈禱;有能之人會懷抱著慈悲之心,憐憫之意,向普通人施以援手。這些情感,都可以轉化為她所需的能量,幫她破解困住她的封印之力。人類的情感當然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力量,她隻是利用這些情感,融合她的法術,先布一個虛陣,而後才是運用自身的法力,打開一道突破口。
說起來,人間傳來的情感,以各種聲音傳入她耳中,以各種虛像映入她腦海,是困她這個陣的附帶功能,曾經,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而現在,她要以彼之道還以彼身,百倍千倍的奉還給施術的那人!
曾經,實在受不了那些聲音和畫麵的折磨的她,想了一個辦法:自封視覺、聽覺,斷開那些聯係。
後來,那人見她這幅模樣,痛快的給她又加了一層封印——刺入她頸中的三根銀刺。
***不能言。
當時她氣之不過,正在大罵那人。
那人在她目不能視的情況下,回了她一句:看你這麼辛苦,幹脆再來一個(封印)吧。
很久之後,她破開了那人的封印,又因為懶得開口與那人對話,依舊還保持著那模樣。
除了那人進到這空間能看到她如今真實模樣以外,外人闖入見到的模樣都是她幻化的;畢竟這是困她的陣法,他人雖能闖入,卻不可能將她帶出去,但像上次她的師弟那樣,打開一條通道,倒是能讓她的部分能量衝出封印,離開這裏。
隻是離開的時間無法持續太長,畢竟以她師弟的能力,還無法助她衝破封印。
她的動靜很大,天帝自然能感應到,除了皺一下眉,感到頭疼之外,沒什麼大動作。
心中輕歎。
罷了,由她去吧。
此時戰事緊張,他還要坐鎮天宮,保證自己派下去的天兵天將有足夠強的戰力,也要保證他不會損失手下的精英人才,也就無暇顧及後方那人的動作了。
逃也就逃吧,被關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了吧。
天帝這麼想著,突然臉色一沉。
他感覺到,那人正向他這邊過來。
心中一緊,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像是胸中悶著一塊大石頭一般,有些難受。他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覺,但他現在不想見她……尤其,初之還在這裏。
想到初之,天帝又歎了口氣。
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在初之的麵子上,暫時不要跟他對著幹呢?
就算袖手旁觀也好,隻要不亂來,他其實可以當做沒看見她呢。
也許是聽到了他心裏的聲音,那人半路停了下來,而後往反方向去了,一轉,下了凡界。
感覺到她變了方向,天帝舒了口氣。現在,他不是太想見到她。
因為他也不能確定,如果她過來,要向他發起攻擊,那他是該反擊呢,還是躲呢,還是任她發泄呢?
好在她轉道離開了,如此一來,他也就不必煩憂了。
他到樂得清閑自在,凡界之中卻有人起了歹念——魔尊以望,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
感應到那道身影降落的位置,以望遁光而去。
找到那人時,以望與她交談了一會,而後以望提起道天帝的無情,和千百年的囚禁。這期間承受的痛苦。問玉萱,要不要討回?
玉萱輕笑一聲,不作答。
以望則是輕輕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