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涼石
三水覺得,自己或許正在做一場噩夢,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也許,當她精神崩潰了,她便醒來了,或者再也醒不來。
當初之問她,她到底有什麼目的,想打什麼主意時,三水的心也涼透了,刺骨的寒冷。
三水轉過身想與她解釋,話剛到嘴邊又無從說起,一個我字卡在嘴邊,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三水也沒機會靜下心來重新組織語言,身後的魔兵團讓出一條道來,遠遠的便有一個聲音傳來:三水,退下吧,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接下來,不需要你再做什麼,乖乖待在一邊吧。
小七寧墨方瞳如臨大敵,紛紛擺開架勢準備應戰,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光聽聲音,三水也知道是誰來了,回頭望過去,正了身麵對著他。初之也將目光移了過去,漠視著。
魔尊以望先一步出現在他們眼前,緊跟著妖王冷月也出現在他身後,一道走了過來。
他們就站在對麵,沒有急著攻過來,因為這些人麵對著他們逃不掉;所以以望和冷月不急。冷月說道:三水,聽你大爹爹的話,趕緊回去,不要在這裏搗亂了,不然,二爹爹我也要生氣了。
話說到這份上,小七他們如何能聽不出來,確定了三水的身份,便對她冷眼相待了。
小七說:三水,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三水已是百口莫辯。
以望一揮手,示意動手,魔兵們繞開三水,對小七他們展開攻擊。為了防止三水過去搗亂,幾個魔兵攔在她身前,不許她靠過去,將她拉到一旁。
三水心急如焚,眼見著小七初之他們受困其中,方瞳寧墨都受了不小的傷,再如此下去,不必以望冷月出手,必定喪命於此。再顧不得其他,推開攔著她的魔兵,懷中取出符紙,運氣破符,喊道:師傅救命!
符紙起了作用。
於是,她掙脫魔兵的控製,衝到小七他們身前,將他們周圍的魔兵擊退,魔兵退了又上前來,三水小七他們各對付一邊,小七卻還是對她感到不快,抽空便問道:你還想做什麼?博取我們的信任?對你來說還有什麼必要嗎?
三水回應道:我不想做什麼,隻是,你們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死在這裏,所以,我想救你們出去。你們離開以後,我會離你們遠遠的,不再打擾你們。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的。
小七說了一句:但願如此。便不再說什麼,專心應對眼前的魔兵;方瞳與寧墨護著初之不被魔兵傷害,身上便難免受了傷。
不知過去多久,雲墨出現在魔界上空,聖潔而光輝,馭祥雲降了下來,一揮手,將小七他們周圍的魔兵驅散開來,落到他們身前,麵對著他們,說:你們何時能讓我省點心,莽莽撞撞的,不知道商量對策再行動嗎?
幾人不敢說什麼,低頭認錯。
他身後以望看著他,先是調侃一句:嗬,在我魔界就這麼教訓起徒弟來了,有把我們魔界放眼裏嗎?
而後轉身便說:全軍撤退,沒什麼好看的了。
冷月不解,問其由。以望說:仙界怎會隻派一人來,援軍隨後就會到,到時將魔界攪得天翻地覆,可是得不償失啊。所以還是撤吧,現在還不是和他們鬥的時候。
魔軍全數退散去,三水上前看著他們遠去,有些猶疑,看向了一旁的雲墨。
雲墨卻始終不瞧她,隻對寧墨等人道:不知天高地厚,就你們這點本事,還敢明目張膽地闖進魔界,活得不耐煩了麼。
三水忍不住走了過去,輕喚道:阿墨哥哥……
雲墨轉過頭背對著她,不願看她,依舊淡漠地說道:你走吧,這裏才是你該待的地方,別再來找我了。
三水愣了愣,頓在原地,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越走越遠,然後消失在迷霧中。
迷霧飄來,將她包裹其中。
視線裏,隻見森森白霧。
仿佛過了百年,又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迷霧散去了。她坐在屋頂,孤月相伴,飲酒獨醉。
酒醉人心,她喊道:痛快!哈哈!
打了個酒嗝,她滿腹憂愁地歎了口氣,拿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酒。
這個夜裏,以望、冷月、白狐,一個都沒來。
三水捂著因為喝了點酒而有些頭痛的額頭,笑了起來。
直到後半夜,過來一個人。三水已經喝的爛醉,讓她更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境,卻也說不清,究竟是之前發生的是夢境,還是現在發生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