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再度化為人形,慢慢走上前去,極為得意的低下身去看著墨彥毫無生氣的臉。
“臭小子,你毀我多年修行,而今終於栽在我手裏了吧!哈哈哈……”狼王伸出手輕佻的拍了拍墨彥的臉,得意忘形的狂笑著。
但他狂妄的笑聲在下一秒便戛然而止,因為墨彥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暴起攻擊,一點也沒給狼王絲毫反應的時間,就直接控製住了狼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你……沒死!怎麼……麼可能!”狼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到底沒有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因為下一秒,墨彥就折斷了狼王的脖子。
狼王終於徹底死了。
但墨彥其實也的確是受了重傷,加之又運氣,現在更是傷了根本,殺死狼王之後,便立刻陷入了昏迷。
等到墨彥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便躺在了一個甚是簡陋,但又布置不失溫馨的竹屋之內了。
一個女人見他醒來,便走了過來,坐在了床邊,輕聲開口:“你醒啦,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墨彥沒有回答,但其實也是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傷太重了,他自己能夠感覺得到,他的五髒六腑沒有一處不在痛的,想來是被那狼王潛入他體內爆裂的閃電,傷及了五髒六腑。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俗話說,醫者不自醫,他根本不知道,狼王的那道閃電其實根本就已經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部都燒焦了,若非他修行深厚,早就死了。他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大約四十歲上下的模樣,雖然一身粗布麻衣,但依舊掩不住她秀麗的容色。看著墨彥的眼神裏滿是溫柔與關切。
更讓墨彥動容的是,眼前的女人,竟與他修仙之前的親生母親長得至少有七分相像!
後來的好幾個月,墨彥都一直呆在這個女人這裏養傷。
他們聊了許多,女人告訴他,她叫何月繡,是個寡婦,丈夫原本是個郎中,醫術很好,為人也很善良正直,他們也有一個兒子,但八年前,丈夫帶著年僅十四歲的兒子進山去采藥,就再也沒有回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傻傻的一天天孤單的等待自己的丈夫與兒子回家,但一天又一天,她也沒能等到自己的丈夫與孩子溫暖的笑靨。直到丈夫和兒子失蹤一個月後,才終於有人告訴她,她的丈夫和兒子死了,有人在斷崖下發現了他們的屍首。他們想是為了采藥,才失足掉下斷崖的。
說這一段的時候,女人顯得很是悲傷,是呀,她能不悲傷嘛,一夕之間,愛侶緣斷,白發人送黑發人,生活再不複過去,任誰也不能做到不悲吧。
墨彥很是動容,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行三跪九叩之禮,認何月繡做了娘親,照顧她,直至她今生終老。
以望聽完整個故事,很是迷茫,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墨彥曾經受過那樣重的傷,遇到過那樣的危險。當初,墨彥在人間近兩年才回來,他隻以為是墨彥依戀人間,所以才會喜歡多待些時日而已,沒有想到,其間,居然有著這樣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狼王已經被墨彥殺死,以望簡直想要將那狼王捉來,剝皮抽筋,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那你如今還好吧?”以望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站在你麵前了,”墨彥的語氣很是輕描淡寫,似乎那樣的重傷都不算什麼一般,“娘親她跟她的丈夫生活了許多年,耳濡目染也懂了不少醫理。娘親給我吃了好些極為珍貴的藥材,所以傷自然好的利索。”
“哦,那便好。”以望緩緩歎了口氣。
“對了,師兄為何會在這裏,難道師兄你調查我嗎?”墨彥的神色慢慢轉冷,“如果師兄隻是為了關心一下我的娘親的話,如今師兄也已經看到了,我娘親近況甚好,師兄若無其他事,還請離開吧。”
聽著墨彥冷漠的話語,以望沒來由的心頭一陣火起,霎時間甚是憤怒,為什麼墨彥能夠對一個陌生的女人這麼好,卻始終對自己那樣冷漠,就如同對著陌生人一般,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狠狠的道,“當然還有事。”
“哦?何事?”
以望見墨彥還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心中又氣又恨,忍不住惡言出口:“我想什麼事,你難道會不清楚?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如果你還是不肯,我就殺了你娘親!”
墨彥猛的抬頭看向了以望,頓時沒了主意。
他不是以望的對手,以望眼睛裏那份怒意是實打實的,他若真要動手,墨彥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又怎麼能答應以望那樣的要求呢?
以望一直一直仔仔細細觀察著墨彥的表情,看著他蹙眉為難的樣子,終究愛憐大過了憤怒,讓他再一次放過了墨彥,沒有繼續逼迫,隻是冷哼一聲,拂袖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