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西瓜
聽完初之的話,三水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為什麼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初之?
那麼自那之後出現的初之又是誰呢?回想起來。三水完全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線、連性格三水都覺得和眼前的初之完全相同,甚至,那個初之還知道他們在彥城山上的事情。
既然是兩個幾乎完全相同的……三水有點懷疑,那麼眼前的初之,就真的是初之嗎?三水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很少注意到一些細節,所以即便是和自己在彥城山上相處了那麼久的初之,三水也不認為自己有把握將一個刻意模仿初之的人和初之本人區別開來。三水開始絞盡腦汁想關於初之的細節。
初之身上有沒有什麼隱秘的胎記?或者初之有沒有告訴過自己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呢?關於彥城山的日常是沒有詢問的必要了,這些都是可以打聽到的事情,不能作為證明唯一的依據。
三水還是聰明的,她分辨不出來,自然有人分辨得出來,而這個人恰好也在魔界,又是自己能使喚地動的。
不遠處的王今打了個冷顫。
王今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在天宮時,他便常伴初之左右,雖不能知道胎記什麼的,但是對於初之的一舉一動想必是熟悉萬分了。如果是王今,他一定能分辨出初之的真假。
三水回過神來,對著初之道,“那個假扮你的人我們暫且不必去理會,現在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們為什麼要抓你?”三水打算待會兒去問王今關於初之的事情,但她現在也不能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初之,所以三水說話都顯得謹慎了。
“我不知道。”初之神色有些疲憊,在這裏被囚禁了這麼久,活動的地方隻有那麼巴掌大小的空間,平日做什麼都要受到監視,很從前的待遇大相徑庭,初之想必確實很無奈。“除了天帝侄女的身份,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被利用的價值。”初之聲音很淡,有點悲涼的味道。
三水想找些理由讓初之振作起來,但她腦子裏過了一圈,驚恐地發現自己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在外表光鮮的天宮公主的身份之下,誰能知道她究竟有著怎樣長久的孤寂和冷清。三水隻能尷尬地笑了笑,對初之說,“你別多想了!別看現在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但這裏終究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你還是小心些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三水握住初之的手,表示出了自己堅定的決心。
初之看著三水,想到她在彥城山上的種種,那個調皮活潑可愛的三水和眼前鄭重而堅定的三水重合。初之覺得,能遇見彥城山上的他們,真是好幸運。她反握住三水的雙手說:“我沒事,想來他們暫時不會對我下手的,除了出不去,還沒用什麼手段折磨我。倒是你,這裏戒備森嚴,你要是被抓到就麻煩了。”
初之頓了頓,又低聲說:“你不要告訴寧墨師兄他們我被抓的事,如果可以……你幫我去天宮傳個信,天帝伯伯會派人來救我的。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冒險。”
三水明白,初之是不希望寧墨他們知道初之的現狀之後會來救她,到時候必定會有一番打鬥,還會有說不清的傷亡發生。
寧墨方瞳小七他們也都是三水的好朋友,而魔界這邊是三水的大爹爹二爹爹,三水知道要是寧墨他們來的話是一點勝算也沒有的。如果是師傅的話……不行,怎麼可以讓師傅來冒險呢?
初之擔心三水被發現,讓她趕緊悄悄離開。三水張了張嘴,想說我沒事的。但能怎麼樣呢?她現在沒有膽子告訴初之自己的身份,抓她的是魔界的人,而自己又是魔界少主,又該怎麼解釋這其中的緣由?
三水承認自己膽怯了。她是帶著目的去彥城山的,她是魔界的魔尊和妖界的妖王為了寧墨而排到彥城山的,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即便在後來,三水和初之寧墨親如兄妹。
她順著初之的話,裝作戒備的樣子離開了這座水牢。
出了這座宮殿的三水覺得心裏很亂。她喚來王今,詢問起宮殿裏的初之的情況。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在這裏?”三水問。
王今據實回答。三水注意著王今的神情,繼續試探他,“你可知她在這裏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