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以望倒是沒有騙人。寧墨他,確實與自己曾認識的那個人長得有些相像。
當初滅寧家上下,西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走了寧墨那小子,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這點小把戲又怎能瞞得過他魔尊以望呢。
以望也隻不過是在血海中看了寧墨一眼,卻發現他竟與那個人長得如此相像。那一刻他便動搖了,想著一定要留下這小子,說不準,他會是那個人的轉世。
後來在彥城山接近寧墨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寧墨身上沒有那個人的氣息。但是以望相信,寧墨一定與那個人有關係。
……一定。這輩子,他還想再見那個人一眼。
以望的確還沒有忘記那個人,但現在的他已經有冷月了,而且他清楚地明白著,自己與那個人根本不是一類人,他不會愛上自己,而自己,更不會再去玷汙那個幹淨的人。他隻是,想知道那個人現在如何了,上一世被自己害死,現在……已經轉世來到這個世間了嗎。
“大爹爹,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抓寧墨,隻是因為他跟你的故人很像?”
即使粗心如三水,她也還是覺察到了以望的異常。畢竟是將自己從小養大的人,對於以望,她算是最為了解不過的了。
“自然……隻是因為這個了。”以望搪塞笑道。
身經百戰堅不可摧的魔尊以望,也隻有在三水和冷月麵前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說謊會結巴吧。
他自不會告訴她,抓寧墨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便是寧墨是衛疆大將軍之子,留他在人間,很危險。所以必須控製起來。
“你們是不是從未將我當作過自己人,所以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我。”三水氣壓忽地一低,垂下頭來,“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你們在人界撿到的一個棄嬰罷了,不算是真正的魔界之人吧?”
“你怎會那樣想呢?”冷月見以望支支吾吾地不好作答,隻得將三水攬了來,柔聲問道:“你可一直都是我們最重要的女兒啊。”
“那我再問你們,西邊那座水牢裏關的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派出白狐大哥親自看守?”三水並沒有因為冷月那句話而開心半分,仍舊淡淡問道。
“這……三水,唯有這件事,最不想讓你知道了。”冷月也開始變得支支吾吾的。
畢竟現在的這個寶貝女兒,已經把雲墨派的人看得很重要了吧,若是被她知道關在水牢中的是江初之,那麼三水她……會討厭他們的吧?
“算了,你們出去吧。讓我靜靜。”三水厭倦地朝他們揮揮手,作勢要躺在床上睡覺。
“三水……”冷月與以望站起身,但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猶豫了半天,冷月還是張口了:“其實你被雲墨趕出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今天來也是為了勸勸你,莫要再執意喜歡他了。畢竟他是仙,而你是我們魔界的少主,你們……不可能的。放下吧。”
“你們倆也是不可能吧,都是男人,你們為什麼不放下。”三水背對著兩人躺在榻上,一句話不經思考就那麼地脫口而出,當然,她也是在瞬間反應過來,嗖的一下坐起身轉過頭,小心翼翼地望向冷月,意料之中看見他一臉驚詫的模樣,同時受傷地望著自己。
“二爹爹……對不起,女兒隻是一時衝動……讓我靜靜吧。”
“你好好休息吧。”最後還是以望拉著呆愣愣的冷月出去了。
“別在意,三水她隻是一時氣急,才會說那樣的話的。”以望笑著拍拍冷月的背,溫柔且憐惜。
“三水她原來早就心知肚明了,對於我們倆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你說我們啊,能走到最後麼。”冷月輕歎一口氣,“你一開始怎麼會看上我的,我可與你一樣都是大男人啊。”
“一見鍾情唄。”以望輕聲笑道,“誰讓我啊,一開始就是個斷袖呢。”
很久很久以前是,現在也是。
以望望著冷月,心中卻躊躇了。
該不該告訴冷月呢,其實自己在遇到他之前,曾經愛上過一個永遠都不會喜歡上自己的人。
“沒羞沒臊的,這世間也隻有你魔尊以望一人能夠如此厚顏無恥地說出這句話來了。”冷月搖頭,一如既往地牽著以望那隻比自己還要大上一些的手。
“這世間也隻有你妖王冷月一個人能夠受得了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