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軍敗退,城門內響起了蠻夷軍勝利的歡呼。
一天後,北郊蠻夷的土地上,那個女孩迎來的不是她所念想的人,隻是一個消息:他死了。
手裏握著那張紙條,信鷹飛向藍天白雲,她站在一棵粗壯高大的千年老樹下,茂密的枝葉遮住了陽光,留下一片綠蔭。
族裏幾位一直關心她,照顧她的大叔大嬸過來勸說:“別等了,他不會回來了。”
她遙望著遠方的天空,淡淡地說:“我要在這樹下等他,他說過會來的。如果他不來,你們就告訴他,他再也見不到我了。”
圍在她身邊的大叔大嬸們搖著頭,歎了口氣。
那天後,蠻夷的領地便再也沒了她的身影。
那天夜裏,她跟著一個人的身影,遠遠的離開了。
他們來到一座靈氣縈繞的靈山之中,女孩麵前站著他的身影,可見,而不可觸。他說:“我要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她想拉住他,抓了空,隻能無助地說:“不要走,好不好?”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以後,再也聽不到你聲音了,能最後叫一次我的名字嗎?”
她看著他,腦海裏卻似乎沒有他的記憶:“好,可是你叫什麼?”
他輕輕笑著,消失在夜色中。
她失落地低著頭,不住的念叨著:“可是你叫什麼呢。”
她心裏想,是不是記住了你的名字,你就會留下來?我想記住你的名字。
她看著手腕上的鏈子,那顆果殼上刻著兩個字:涼石。是她的名字,他曾說:“這樣,你就不會忘記自己叫什麼了。”
如果那時在背麵也刻上他的名字,那她也能記住他的名字了吧。
帶著淡淡的悲傷,她沉沉的入了夢鄉,在夢中,似看見他在向她招手,陪她在山間玩耍,仿佛他從未離開過……
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嫩綠的草葉上。
夜空中繁星點點,明月高照,淒涼的夜色下,晚風徐徐吹來。
蟲兒在草叢間鳴叫,唱著一曲悲鳴。
第二天,她從夢中驚醒,在四周搜尋,想要尋找他的身影,然而,一切隻是徒勞。
她傷心地走過茂密的森林,走過清澈的溪流,走過了一座座山,不知走了多久。
她遇見一座城,遠遠望著,不敢進去,想起許久以前,不記得過去了多久,隻記得那時也曾進入一座城中,卻被人們拿著木棍趕了出來,那時她還受了好重的傷,許久才恢複的人形。
那之後,她再不敢輕易踏入城中,怕那亂石會砸向她,怕那亂棍會打在她身上,怕那亂刀會撕裂她的皮膚……
她是一隻妖,注定與城市隔離。
隻是,那日所見的城中景象,尤浮現眼前,揮之不去。這成了她的心結。
漂流了許久,她才在蠻夷之地找到了歇腳處,如今,又該去哪裏好?
這隻叫做涼石的小妖不會知道,她即使進入前麵的彥城不會被人驅逐,她在蠻夷之地待了許久,其實也未被人瞧出身份來,而她卻爬上了這座彥城山——彥城山上住著的仙人,又該會如何對付她這隻小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