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衡衍這麼做的目的再簡單不過,可也心知,身為莫家人莫知玄不可能帶他去什麼機密之地,但也總好過自己像無頭蒼蠅一般亂轉。
烏零露也十分清楚衡衍的性格,再加上他近日裏那些莫名其妙的行為,她也能夠猜測到他的目的。隻是還是很不爽莫知玄對衡衍的那股子親熱勁,但她也不是那般小氣之人,忍一忍也就過了。
她走上前去將莫知玄與衡衍隔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如此,天色尚早,就請帶路吧。”
莫知玄一向是不喜烏零露的,五年前的羞辱她可沒有忘記,隻是現在也不好發作,心中暗自卻思索著尋個恰當的時機整蠱一番。
“那便跟我來吧。”
莫知玄風情萬種的撇了一眼衡衍,轉身待著兩人遊曆著莫家虛界的風光。她一邊走一邊介紹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莫家虛界的特點,日夜顛倒,四季更替速度奇快,這說來還是我莫家先輩莫長石…”
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住,心知說漏了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莫長石在當年的正邪大戰中,帶著天玄倒戈魔教,導致六大派潰不成軍,若不是重閣門的後凡犧牲自己,這天下怕已經成了魔教的天下了。
在早前莫長石因為一些極為隱秘之事而被逐出莫家,發生了那件事情後他的名字更是成為了禁忌。隻是可惜了他的那一身鑄造法寶的本事,至今無人能超越。忘煞能與其他上古傳下的神器並稱為六大神器就可見他的本事了。
衡衍到也知曉一些其中的隱秘,現在見莫知玄無意間竟然舊事重提,又難免傷懷一番。但仔細想了想,歸根究底若沒有當初莫長石的叛變,又哪裏會有他的存在呢?這世間很多事情果然都是因果循環,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般。
五年前,他轉醒後,掌門讓他做出的選擇,現在已經明了。至於為何要拒絕那樣的誘惑,他也無法說清楚,他是衡衍,卻被告知與千年前那無上之神,天下人的英雄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是因一時間無法接受,也可能是因為對未來的惶恐,總之他是他自己,僅此而已。
莫知玄不小心說錯了話,一時間有些尷尬,她幹笑兩聲,轉而笑著說道:“紅園想必你們已經去過了,那裏的紅梅雖美,卻不如迷穀的瀑布懸崖壯闊大氣,不如我帶你們去看看。”
她轉移話題很明顯,反而沒有注意到衡衍的表情,她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這簡單的幾句話卻勾起了他的回憶。
不過一旁的烏零露卻很快發現了衡衍的神情,她雖然一向大大咧咧的,但她了解衡衍。她也知道五年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衡衍終究還是有了一些變化。現在他的神情就如同五年前他從南峰上下來間她一般,有些迷茫,有些無助。
“零露,我想你了。”那天他揚起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這樣對她說道,可她明白從那一刻起那個幹淨美好的少年已經有了秘密,她也不能知道的秘密。
她扯了扯衡衍的衣袖,關切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對莫知玄說道:“行了,就別廢話了,你說的那個迷穀在哪裏?”
“就在前麵,跟我來吧。”
莫知玄臉上沒有了笑,她對烏零露可沒什麼好感。
“沒事?”烏零露拉住正要跟上去的的衡衍。
衡衍笑了笑,眉宇間的鬱色已經全然不見,她揉了揉烏零露的腦袋。“能有什麼事?走吧。”
烏零露怔怔的看著前麵的衡衍,心情突然低落下來,但也無處發泄,在原地停了一會兒又被衡衍拉走了。
墨雨軒。
“你找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容塵站在莫非麵前,看著他專心的挑弄著自己的小老鼠,卻也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花滿樓是你的吧。”
對於她的問題,莫非並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個與之毫不相關的問題。
容塵不由皺起眉,淡淡說道:“我知道莫家的勢力遍布九州,凡間世界也多有摻雜,我小小的花滿樓比不上。”
莫非看了容塵一眼,那冰涼的眼裏沒有其他神色,他慢慢說著,無比風輕雲淡。
“沒想到,堂堂陳國公主,居然會是青樓背後的主人。聽說你幾年前還通過花滿樓殺了一個和親使臣,怎麼?是不想嫁到八荒境地嗎?”
容塵聽到這話,才微微變了點臉色,“你知道的倒還真是不少,不過我殺了使臣又如何了?不過是一個區區凡人罷了。”
莫非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拿起一個果子喂給手裏的老鼠。“陳皇一定猜不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是個這般冷血之人吧,更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會與男子流連忘返的青樓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