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出一步,“看來姑娘是下定決心了。”
烏零露搖了搖頭,她一生都活的順心,所有的事都是按照她的心意來決定的,豈能因為別人改變。
她指尖輕彈,那靈力緩緩融入紅媽媽的身體中,紅媽媽的嘴角溢出一絲血,瞬間沒有了神智,軟到在地。
而下一刻,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手中突顯一把短劍刺向烏零露的後背,烏零露護住衡衍側身躲過,而那人卻轉向將倒地的紅媽媽抱起,消失在原地。
烏零露倒是沒有去追,扶好昏迷不醒的衡衍向樓下走去。
一柱香以後,烏零露就走出了花滿樓,在她身後是一片廢墟,漫天的塵埃,還有四處逃竄的人們。
她憑著衡衍殘留在那兩個壯漢身上的氣息,找到了他們,並將他們送去了地府。至於其他人,烏零露倒是沒有再趕盡殺絕,她不想衡衍不開心,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殺人。
“烏零露。”
烏零露聞聲轉過頭,看見麗兒從濃濃的煙塵中緩步走出,如同一隻深陷泥潭的蓮花。
“弦思,你會離開這裏嗎?”
佳美沉默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離開。這座花滿樓毀了還有無數座花滿樓會出現,總會有我的容身之處的。”她說的十分認真,好像她就是這般想的一樣。
“隨便你。”烏零露轉過身,別人的人生她沒有幹涉的習慣。
“等等。”
烏零露停住腳步。
“謝謝你給我取的名字,很好聽。”
“你若想離開這兒,我可以幫你。”
弦思自嘲的笑了笑,“你總說讓我離開這裏,但呆了這麼久,我的翅膀已經沒了。囚禁在籠子裏的鳥,一開始總想著重回天空,但日子久了,就算你打開鳥籠,它也不見得會出來。”
“這世間所謂的難言之隱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枷鎖。是你自己把自己捆住,沒人能強迫你,害怕沒有關係,可怕的就是什麼都不怕,所以不在乎。”
弦思震驚的看著烏零露,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她的內心。
“世人好像總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束縛。現在我得走了,如果你以後想要來找我玩兒,就來重閣門吧!”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在煙塵裏不見了身影。
那救走紅媽媽的人並沒有離開花滿樓多遠,通過一扇紙窗戶跳入一間幹淨明亮的房間。他將紅媽媽放到地上,對著一旁垂頭喝茶的人說道:“閣主,人救回來了。”
那人點點頭,看了一眼紅媽媽,不由歎了一口氣。“人怎麼樣了?”
“那股靈力十分奇特,看似柔和,實則攻擊性很強。她的筋脈已經被破壞,能醒過來就是萬幸。”
那人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絲寒光,“紅媽媽為我做了很多事,要善待她的家人,明白嗎?”
“明白。”
那人滿意的笑了笑,轉而問道:“高大人怎麼樣了?”
“死了。”
“接下來的事處理好。皇上應該會細查此事,畢竟高大人是朝廷重臣。”那人說的十分輕。
“是。還有一事要稟告閣主。”
“何事?”那人微抿一口茶,握住茶杯的手如同柔荑。
“花滿樓被毀了。”
“如何毀的?”那人頓了頓又道:“算了,樓毀了還可以重建。以此混淆那些人的視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是誰幹的?”
“一隻妖,好像是花妖。”
“花妖?”那人笑了笑。“有意思。你回去吧!”
“是。”他轉身抱起奄奄一息的紅媽媽跳出窗戶,飛走在瓦片上。上空是高高掛起的冷月,那萬火燈明的離城到更像是倒映在水麵的星空。
烏零露將衡衍帶回客棧後,命小二將他照顧好後,就匆匆出門了。衡衍的傷,多為皮肉傷,用藥材混合靈力療效才好。
她出門後,尋了幾家藥店,神不知鬼不知的取了一些外傷藥,但走前還是留下了在花滿樓拿的黃金。這些錢足夠他們在開十家這樣的藥店。
回到客棧後她將藥材放入熱水中,將衡衍浸泡在其中,再結合自己的靈力開始給他療傷。折騰了一晚上後,衡衍的臉才算是好看點了。
烏零露已經累趴下了,迷迷糊糊的就倒在床頭睡著了,等衡衍一睜開眼就看見了烏零露的睡顏,她嘟囔著嘴,聽不清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