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最後一盞路燈下路燈下,年少的戀人們站定,那是他們約定的分開的地方。
從學校到這裏也不過兩公裏左右,可無論陰晴雨雪,秦朗都會等著蕭澈,蕭澈也會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秦朗的背影直至消失。
或許這些行為現在看起來難免矯情,可愛情這種東西又有誰能說的清呢?不過都是情深情淺的緣故。
“天挺冷的,快點回去吧,到家了給我發條信息。”這句話蕭澈也是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每天還是會再說一遍。向來不喜麻煩的人,對此卻樂此不疲。
“恩。”秦朗嘴上答應,可身體更誠實,手緊緊握著蕭澈不肯鬆開。
“當時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粘人粘的像狗皮膏藥似的,看來我預測的真準,哎。”蕭澈故意重重的歎口氣,當初的狗皮膏藥論真的是打臉,因為現在舍不得撕開的人,變成了自己。
然而秦朗這個天生的樂天派卻還調笑蕭澈說,“親愛的,都說自閉症是天才才得得病,你雖然是輕度的,但這也挺料事如神的,不如你在掐指算算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蕭澈一頓,停下來很嚴肅地盯著秦朗的眼睛說:“一輩子。”
“澈!”秦朗失控的衝向蕭澈,一口便咬上他的嘴唇。澈你終於對我說出來了!
從認識到交往一直都是秦朗主動,他雖然能感覺到蕭澈對他的感情逐漸加深,可是有些話能親耳聽到真的是太幸福了!
十點四十五,明月高掛,群星璀璨,路燈如聚光燈一般照射在擁吻的兩名少年身上,昏黃的燈光很暖,也足夠站在不遠處來接蕭澈放學的長久不在家裏出現的蕭澈的父親看清他對任何人都冷談的兒子是如何熱情的擁抱一個少年,如何與他人親吻的連發出的聲音都溢滿深情。
“蕭澈,馬上給我分開,和我回去!”突然一聲威嚴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兩人迅速地分開。
秦朗被嚇得有些懵了,腦子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而蕭澈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將秦朗護在身後,心卻完全沉了下去。
“啪!”還沒看清來人,蕭澈就突然被一個巴掌乎到了雪地上!清脆的聲音似乎在小巷裏都產生了回音,曖昧的氣氛立刻消失無蹤,隻留下越來越強的氣壓。
“喂,誰啊你!”秦朗想衝上去,卻被蕭澈硬生生攔了下來,蕭澈的嘴角有殷紅血液的痕跡,在蕭澈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的明顯。
而那高大的男人麵對挑釁,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可是不悅的神色,表明了主人的煩躁。
“蕭澈你放開我,他憑什麼打你!”秦朗看到蕭澈顯然氣瘋了,猛地掙脫蕭澈衝到了那個男人麵前。
其實他要是多看兩眼,很容易就發現,眼前這高大的男人連皺眉的樣子,都和蕭澈異常相似。
“蕭燁你要敢動他,我就永遠不會回去了。”秦朗剛一接近那個男人,還沒等出手,對方一個擒拿直接鎖住了秦朗的所有動作,連手都無法動彈。
蕭澈也急得出了手,死死扣除蕭燁的手腕,不讓他再繼續施力。蕭燁見蕭澈出手,還是有些驚訝的,多久他兒子都沒這樣和他直接杠上了。
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矛盾,而是矛盾太大,一旦兩人都控製不住的話,結果勢必超乎想象。他還記得,三年前他和蕭澈動手,最後可笑的是兩人都進了醫院。他包紮傷口,而他兒子住院一個多月。
“我的車停在巷口。”那個男人皺了皺眉,鬆了手轉身走了,厚實的軍靴每一下踩在雪上都會有聲音,蕭澈閉了閉眼,覺得他每一下都踩在他身上。
“蕭澈?”秦朗看著蕭澈這個樣子,放緩了聲音輕柔地詢問。
“他是我爸,他本來讓我回家過生,我給忘了。”蕭澈衝秦朗笑了笑,動作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又是一痛。
“可就算是你爸也不能打你吧!”秦朗拿出紙巾給蕭澈擦傷口,可本就很低的氣溫使血凝固的很快,秦朗一時擦不幹淨。
“沒事,他早就知道我的性向了,隻是今天撞見了有些受不了吧。你快回去,我也要跟他回家了。”蕭澈拿過秦朗手裏的紙巾,牽著他的手,往巷口走。
蕭澈沒有說話,秦朗也沒有說話,十幾年的人生經曆遇到這種事都會慌亂的吧,所以秦朗即便想做什麼,最後還是看著蕭澈上了蕭爸爸的車。
兩人誰也沒想到,再見麵時,竟意味著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