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陽光刺目灼熱,連清晨初升的太陽都不可小覷。
昨夜兩人喝醉,迷迷糊糊連陽台的窗戶都沒關,更別說記得拉窗簾。陽光沒有阻擋,直直射入室內,正巧灑在秦朗眼上。
不適地睜了睜眼,終是在耀眼的陽光中又閉上,緊了緊手臂,懷裏穿來令人心驚又心靜的溫暖觸感。
第二次相擁一夜,第一次交頸而眠醒來時懷裏是自己最愛的人。
“澈,差不多要起床了。”伸手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今日蕭澈還要去診所一趟,參加會診,和笙煙見麵。
一向淺眠讓蕭澈在秦朗醒來時,便跟著醒來。等著自家小孩“乘自己未醒來”偷偷摸摸在自己額頭上落下個吻,才睜開眼。
兩人都沒有賴床的習慣,很快起身,一同去浴室洗漱,一同去廚房準備早餐。
吃過早飯,蕭澈和昨天一樣帶著秦朗一起去了診所。路上堵了會車,到達診所的時候,兩人正好看見一群人走進了診療室。
“蕭澈,不要緊張,我就在昨天的地方等你。”走進診療室的人大概有五六個,離得有些遠,看不太清,秦朗不知道哪個是笙煙。
有些焦慮也有些擔心。
“幹嘛要緊張?這都多少次了,我早就習慣了。要是……”
“要是閑著的話,我帶他到處逛逛怎麼樣?”蕭澈正在說著,程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將胳膊往秦朗肩上一搭,詢問蕭澈的意見。
秦朗嚇了一跳,他怎麼一點都沒感到身後有人!
“程野是特種兵,故意的,你想跟著他四處看看嗎?估計有點久。”蕭澈毫不客氣拿開程野搭在秦朗肩上的手,柔聲問道。
“恩,我四處轉轉就好,蕭澈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我。”秦朗對蕭澈笑笑,扳過蕭澈的身子示意他快去。
蕭澈走之前警告地瞪了眼程野,還是離開了。是習慣了治療,蕭燁給他找的中外老少專家不在少數,敲門前,蕭澈還是深呼吸一口,恩,秦朗還是看出了自己的緊張。
隻因為裏麵有那個人,隻因為他將麵對兩年前的傷痛。可是,不將傷疤揭掉的話,又怎麼能好呢?
秦朗和程野難得默契一次,一同目送著蕭澈走近診療室。程野先收回了目光,輕佻地打量著秦朗。這樣的目光是極其不禮貌的,帶著明顯輕蔑,如果脾氣暴一些的,很容易引發爭執。
秦朗心中也是很不爽,可蕭澈和他說過程野是他發小,算起來應該和自己與小浪姐的關係差不多。如果可以,他不想與他有太多不愉快。
秦朗正準備開口打破僵局,沒想到程野的手機響了,短促的兩聲,短信提示音。
“嗬,小澈真是瞎操心,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我對未成年小鬼,可是連往床上帶的欲望都沒有。”程野嗤笑一聲,將手機屏對著秦朗晃晃。
“不準對秦朗出手,不準做過分的事,不準讓他為難。”
蕭澈說話一向簡潔,可這短信中的三個不準有不少重複。看到這短信,秦朗感覺心髒像被什麼擊中一般,心髒傾斜,將程野帶來的不愉快全部傾倒而出,嘴角不自覺上揚。
“喂,知不知道你笑的很像白癡啊。”程野收回手機,居高臨下看著秦朗“晴朗”起來的表情,心中的煩躁愈發積聚。
丫的,蕭澈都是什麼眼神,盡找這些傻逼。
“不管我笑的傻不傻,蕭澈喜歡就行。”秦朗無所謂地聳聳肩,他也不指望在情敵眼裏有什麼好形象,反正他又不是蕭澈,有很大關係嗎?
“不錯啊,秦朗。上一個敢這麼挑釁我的人,已經再沒辦法張口說話了。”程野仍舊是戲謔的表情,可是看著秦朗的眼神卻突然染上了暴虐的陰狠。
當過兵不算什麼,可真正上過戰場,執行過關乎生死的任務的人,即便是執行著鐵一般紀律的軍人,也會在情緒激動時出現這般很絕的表情。這也是為什麼特種兵專業很難融入社會,一般都留在部隊或國家暴力機關。
程野此言非虛,他進入特種部隊已經半年,上一個挑釁他的人是被追的窮途末路的毒販,仗著有人質在手,囂張的致使手下暴打他和戰友,可是僅僅挨了一拳,程野便用軍刀奪了他的命。
刀身脫手,直接沒入脖內,冷靜得讓老兵們都驚奇。
他是破格進入特種部隊,程野知道自己的年輕讓他經常壓製不住火氣,特備是經過訓練獲得了常人無法輕易逾越的身手後,便更是如此。
蕭澈曾警告過他不準私自帶槍離開部隊,也不準拿他爸爸的配槍。他的槍都裝身上了,卻被室友截了下來,可是想教訓笙煙那個混蛋何必用上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