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楊過來一些,那人可惡心了,是個同性戀,躲在這兒指不定是偷看人校隊訓練呢。”聲音嬌俏,其實單純聽並不能歸屬到難聽的那一類,但是這故意揚高的聲音和帶著明顯諷刺、嫌惡的音調,即便蕭澈不願在意,可不能自動屏蔽自己的聽覺。
在走過林雪兒身邊的時候,蕭澈感覺到林雪兒的外套“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他沒停頓繼續往前走,後麵卻傳來了男生們“責罵”他的聲音和全紅林雪兒的聲音,其中兩句聲音格外的大——
“雪兒,把外套扔了吧,聽說同性戀超濫交的,還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病呢。”
“嗯嗯,我知道了,那人看著就惡心,可惜這外套還是我才在巴黎買的,扔了吧,也是為了我的健康。”
自閉症患者中有些人會出現這樣的症狀,對於自己在意的聲音可以自動子啊“腦海”中放大,不斷回旋,他們的世界可以比常人豐富也可以比常人簡單。自病症之所以被稱作天才得的病症正是因為他們對於自己“感興趣”或者“極在意”的某事能凝聚起超乎常人專注力,但成功的案例微乎其微。
蕭澈之所以總是對世事顯得異常淡漠,是因為他習慣了壓抑自己去在乎,他對他人的情緒很敏感,小時候父母在他麵前一皺眉他都會想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麼錯又惹父母生氣了。
對於這些嘲諷的話他又怎能不在乎?更過分的他都聽過,更何況隻是這種程度的言語攻擊?他們沒有向他扔石頭吧?沒有把他堵到牆角用樹棍打他吧?他們沒有說他不配和別人有接觸吧?
蕭澈知道這些隻是幻想,隻是這回憶太過真實所以才會覺得真的有人在打自己,才會有這種虛幻又真實的痛感。
“回去吃藥就好。”在心裏不斷重複這一句話,蕭澈麵上卻沒有一絲起伏,但如果秦朗在蕭澈身邊的話,一定會很擔憂,這麼痛苦的神色,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體育館後門遇到蕭澈隻是個意外,S中硬件配置可以比肩私立高中,林雪兒她們和前來帶路的人錯過了,她自詡來S中看過秦朗比賽就帶著籃球隊的人朝體育館走,不久就迷路了,好不容易看到體育館,還是後門。
不過難得看到那個惡心的男的皺眉的樣子,不是麵癱嗎?有本事別在意別人的看法啊,不是很拽嗎連她都敢說,活該!
心中痛快了,林雪兒的笑容愈發“甜美”,走進體育館很“嬌羞”的接受大家的注目禮,歐楊也習慣了這種場合,一隻手摟過林雪兒的細腰,掃視了在場的人,切,除了隊長還算高些,不過是一群小矮子。
“歐楊,好久不見啊,謝謝你們答應和我們打友誼賽。”S中籃球隊長鄭澤濤見L中的人過來,趕緊擦了擦汗走過來迎接他們,可是手抬起來,對方卻遲遲不和他握手,直至林雪兒撞了下歐楊,對方才抬手象征性地和他握住。
“不用謝我,是我們家雪兒拜托我我才勉為其難和你們賽前打場交流賽,對了寶貝,那男的叫什麼?秦什麼來著?”歐楊怎麼會不認識秦朗,他們雖然屬於不同的籃球俱樂部,但是在賽場上見麵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歐楊,夠了哈,這玩笑不好玩。”氣氛被弄得很尷尬,除了陳其,他們隊員都吃驚的看著他,這話說的還真TM像砸場子的。被點名,秦朗隻得走到歐楊身邊,說了句緩和氣氛的話。
丫的,早在L中校隊發來邀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但是他們的球隊幾乎大換血,隊員之間根本沒有足夠的信賴,所以在正式比賽前打場練習賽事非常重要。可是比賽在即,如果這個時候打練習賽受傷了怪誰都不好,他們也試圖練習過別的學校,都遭到了婉拒,這才沒辦法答應了L中的邀請。
“嘛,隻是開個玩笑,看你們一個個表情嚴肅的,我和秦朗、陳其都認識好多年了。這會兒也正好是飯點,一起去吃飯了,這頓我請了。”適可而止,歐楊放開摟著林雪兒的手,想要以表友誼地拍拍秦朗肩膀,但中途被陳其攔了下來。
“哥幾個走啊,這位歐楊學長家裏是開出租公司的,等會隨便點,哪個貴點哪個不用擔心。”陳其順手就將歐楊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趁著大家都往外走的時候,用隻用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說,“歐楊,秦朗肩上憂傷你不會看不出來吧?話我不多說,動了我兄弟的人,小爺我能和他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