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以前，段科長在門外等這麼久進來，張局還擺著一張臭臉給他看，他肯定會發飆。
不管三七二十一，進來先把張局給臭罵一頓再說。
他段科長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沒有怕過任何人。
但那是以前，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段科長，早就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多少，在向王老板那邊靠攏。
以前的他肯定想不到，在這樣的境況下見到張局，自己還能笑的出來，還能像是小學生背課文似的，把自己的名字和過來辦的事說出來。
段科長，這是長大了~
有了城府了。
“哦？老段？”張局撫了撫眼鏡，盯著段科長看了一陣。
他當然知道段科長要過來了，剛才打的電話，他能不知道嗎？可他還是故意裝著忘了事的讓段科長在門外等，目的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告訴他，這事不好辦。
段科長過來找他幹啥，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還不是為了劉宏然那件事？
張局，已經是很客氣的讓他退卻了，但是段科長貌似啥都不明白呢。
“張局啊，每天來找你辦事的人真是多昂！”段科長說。
張局嗬嗬一笑，趕忙招呼他坐下。
“老段啊，明人不說暗話，你來找我，肯定就是因為劉宏然那件事，對不？”
段科長沒想到張局一上來就把事情都挑明了，有點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是啊張局。”
“唉！”張局歎口氣，走過來故作親密的搭著段科長的肩膀，把他帶到旁邊的地方坐下。
“老段，要是憑交情呢，我應該幫你，但你也知道，官場上，沒有那麼多交情可講，現在，也都是講人脈和金錢的時代了，你說對不？”
到了張局這個位置，錢不缺，權利也不缺。
那麼能讓他完全站在劉宏然這邊的原因是什麼？
不就是劉宏然這張臉嗎？
段科長心裏清楚的很，他這是在說，這件事不是張局能做主的。
不過段科長還是不甘心啊，他小心翼翼的對張局說：“張局，事情是啥樣我都知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在以前競標的價格上，多加一個點！”
倆人都是官場的人，說話也都有點露骨，不過沒事，反正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張局還是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老段啊，事情不是這麼辦的。你說，人情，在劉宏然那裏，錢，也在劉宏然那裏，我為什麼要幫你？”
話說的有點露骨，但是道理沒錯。
意思很簡單明了。
你出多少錢，劉宏然一樣會出。
你說人情，劉宏然那裏的人情，比你要多。
你還怎麼和劉宏然競爭呢？
砸進去多少錢，不是賠本啊？
從張局的眼神裏，段科長就看出來了，這件事，不容置疑，不容商量。
段科長默默的點了點頭：“張局，那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說著，他轉身就走。
這時候張局在背後叫住了他：“老段，現在你是千夫所指，回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