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年出生的時候正是酉辰年裏大米飄香,釀酒好時節的七月二十日酉時。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日與格藍皇後喜得愛女,特,賜名:帝酒年;賜號:酒樂公主。即日,大赦天下,賦稅減半一年。
——欽此”
……
“酒年,你想要什麼,一定要告訴米哥哥哦!”小小的男孩穿著一襲水藍袍子,牽著一身淡藍的女孩軟軟的手。
“嗯!”女孩眨著黑亮的杏眼,默默地笑著。
……
“酒年,如果傷心,就來這裏靠一靠吧!”依舊是水藍的衣裳,少年一手輕輕擁著一身淡藍的少女,一手指著胸膛。
“嗯!”少女一頭烏發裸露在外,小小的臉深深埋在少年的胸前。
兩人都靜靜地站著,隻是少年衣襟那水藍越發顯得水潤。
……
“酒年,如果累了,就在這兒躺躺吧!”十六年不變的顏色,還是那水藍、淡藍的兩個人。俊美的男子將美麗女子的頭靠在自己腿上。
“嗯!”女子閉上雙眼,含著倦意的回答。
……
“十八年了。”彩楓園內,淡藍錦衣優雅淡漠的女子倚著一顆高大的火楓喃喃道。
“是啊,十八年了,我們都十八歲了。”火楓的另一麵一個水藍錦衣貴氣十足的男子背靠著火楓歎息。
“嗬,時間過的可真快呀!兩年後的今天,是你我二人的二十歲生日,也是父皇宣告天下下一任帝主之時呢!”女子輕閉雙眼。
“酒年,你可以拒絕的。”男子轉過挺拔的身軀,剔透的琥珀色眼睛泛出心疼的光芒就像琉璃美玉溢滿了耀眼的彩色流光。
“辰米,你知道的,十八年前的今天酉時,這一切就定好了,隻不過是差個形式罷了。”酒年濃密、挺翹的睫毛在懨懨的陽光下一片憂傷的陰影落在酒年白皙精致的臉上。
“隻要是你不願意的,皇上和皇後是不會勉強你的。”辰米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憐惜與一絲掙紮而無望的期待。
“……”酒年默默不語。
風兒吹,雲飄動,遮了太陽,藍衣女子獨倚著火楓樹。
“是為了他吧。”辰米無奈地順了順那些因酒年剛成年而半綰起的青絲。
“……”酒年依然沉默不語。
“他還是個孩子。”沉默過後,酒年悶聲道。
“唉!別壞了自己,來躺躺吧!”辰米無奈地席地而坐,輕輕來過酒年,讓她躺在自己腿上休息。
“今天晚宴結束後,有活動嗎?”酒年清冷的嗓音踩著微風爬上辰米的耳際。
“有,今晚出宮。具體活動我也不知道。”辰米修長的指不輕不重地在酒年的太陽穴揉弄,以舒適的指法緩解酒年身心的疲憊。
好一會兒也不見酒年的答聲,原是已沉沉睡去。
緩緩俯下身,悄悄在酒年秀發掩映的額上落下一吻,甜蜜的笑容溢上嘴角。
風拂過。
兩人的青絲在空中交纏。
葉飄落。
兩人仿佛要坐到海枯石爛。
光灑下。
兩人都是那麼的唯美、脆弱,卻又那麼的堅強。
一雙清冷杏眼瞌上,一雙流光桃花眼帶笑,一雙複雜美眼苦澀。
同是風華絕代的三人,在這場暗潮洶湧的遊戲中,誰對誰錯又有誰說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