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流嵐的安全,風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靈玥子扛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允許流嵐單獨跟他待在一起。流嵐雖不情願,但見師兄不計前嫌地幫她為靈玥子療傷,她也便同意了。
龍羽曦進城之後,把夏彥安排到了自己的王府,然後便直接進宮去了。
待他來到時,夏妤和夜兒針對弈的聯手診療已經結束,弈依舊昏迷不醒,臉色卻已好了很多,而夜兒和泓寧則回去休息了。
沒有見到夜兒,龍羽曦略感失落,不過他想這樣也好,見了她兩人之間肯定會有點尷尬。
煊把整件事情的始末都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龍羽曦,龍羽曦聽後責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派人告訴我?”
“父王說了,隨意園的幾姐妹和老逍之間的關係也不一般,這幾年我們四處搜尋老逍,他們卻不是很上心的樣子,顯然是知道老逍的下落的,說不定還幫著他隱瞞了很多東西。
那時候你正在隨意園裏麵散心,如果貿然把你召回來,他怕會打草驚蛇。而你平日和朱璣等人關係要好,有你在隨意園,他們的注意力也會放在你身上,正好可以對我們這邊放鬆警惕。”煊解釋道,“所以這件事大哥也是有起到很大作用的。”
龍羽曦沉吟片刻,神色莫測地說道:“那依你和父王的看法,是覺得朱璣幾姐妹,也是沉星門的人?”
煊微微皺起了眉頭,慢慢地踱著步子說道:“看這次木落族對曠原絕地一事的態度,我相信朱璣幾姐妹十有八九是和沉星門走得很近的……隻不過,我們現在也還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很快便會有了。”說完,他嘴角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看向龍羽曦。
曦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又設了什麼局?”
煊被他這樣一說,“嘿嘿”地壞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局,叫做‘願者上鉤’!”
藏龍城北側,重兵把守的天牢外麵,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侍衛各個神情緊繃地盯著前方,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穿著一身黑色緊身夜行服,蒙麵束發的木藍蔚匍匐在天牢周圍的林間陰影中,一動不動。在她身後左右各有兩名隨行高手,正等待著她發號施令,隻要她輕輕地打一個手勢,他們必將奮不顧身地衝出去殺入天牢之中。
但此刻木藍蔚的心情依舊是矛盾的。這個天牢比她想象的防備還要牢固,就憑他們五個人,要想殺進去救人,隻怕是以卵擊石——她不是個隻會呈匹夫之勇的笨蛋,當然不會這樣去博傻。
不過她收到消息,今晚龍羽淩會暗中親自提審犯人,堂堂龍羽族宗主當然是不會屈尊降貴來到晦氣這麼重的天牢裏,那麼,剩下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把犯人從天牢裏押出來去別的地方審問。
消息中還提到,這次提審完之後,很有可能就會立即處理掉犯人。
這個消息可把木藍蔚急壞了,消息源是他們自己安插在龍羽族多年的人,她不敢不信。所以今天晚上,她出動了潛伏在藏龍城的所有人馬,準備劫囚。
他們五個人,隻是先頭部隊而已,另外暗中藏在城中各處要道的還有十數人,她的信念是——不成功,便成仁——即使把他們安插在藏龍城的所有耳目都犧牲掉,她也一定要把主公救出來。
忽然,一小隊人馬從遠處悄悄行進過來,木藍蔚轉頭定睛一看,為首的竟然是今天中午剛回來的龍羽曦。
龍羽曦過去和龍羽逍是鐵哥們,此次親自過來押送他,顯然是極其重視這件事。他臉色陰沉,殺氣外露,似乎對即將要見到的老朋友充滿了恨意。
木藍蔚心想,龍羽曦都過來了,那今天晚上提審犯人的事情應該是真的了。於是她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等待她的號令。
龍羽曦走到天牢門口之後,刻意地在門外停留了片刻,四處環視了一周,警惕得很。不一會兒,他便走進了天牢裏麵去。
木藍蔚屏住呼吸,她的心開始狂跳起來,很快,她便可以見到主公了,到時候等他們遠離天牢重軍之時,便出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又忽然間,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簫聲,音色低沉,短促而空泛,木藍蔚一聽便知道這是他們向來用來傳信號的“蔚簫”之聲。那簫聲先是淡無波瀾,後麵突然變得聲調悲切,似是在提醒著她什麼,最後一連三聲短促的長鳴,似是在警告著她危險的來臨。
她刹那間,臉一沉,眼中寒芒收斂,朝身後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