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麵對和解釋這一切並不容易,夜兒並不想為此耗費心神,所以一整個晚上,都是漠昔在幫她周旋,她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漠然無語。
總之這一夜過得混亂無比,夜兒的表情卻像是覺得這一切都與她無關般,最後她竟也覺得累了。晃神間見到人群外麵對麵微低著頭說悄悄話的風哉和流嵐,她內心感到了一絲莫可名狀的熟悉感,於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他們麵前。
“你叫什麼名字?”釋夜對著風哉問道。
風哉和流嵐的談話被打斷,這才看到在他們身邊站著的釋夜。
“我?我叫木風哉,她叫木流嵐。”
“家裏可還有其他人?”
“我無父無母,從小是被師父收留養大的。”
釋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我師父叫木泓寧,你可能不認識,他一直住在山上,很少出門。”風哉不知道她問這些做什麼,很有耐心地回答完了。
當聽到“木泓寧”這三個字時,釋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怔在了那裏。
風哉看見她這般神色,正要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恰好此時漠昔走了過來,對釋夜說道:“夜兒,我們該走了。”
“好……”她怔怔地回答道。
“你還好吧?”漠昔看見她的臉色,關懷地問道。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她低頭回答道。
“我帶你回去休息吧!”漠昔柔聲說道。
“好……”釋夜點頭。
龍羽曦和鹿蔭瓷煙一起走了過來,曦對釋夜說道:“小夜,我母親讓你今晚留在她宮裏住,你原來住的山月堂一直都給你留著的,她天天都讓人打掃好,就盼著你能回來住。”
釋夜看了瓷煙一眼,然後微笑著對曦說道:“好,我今晚就住那裏吧。”
漠昔卻略帶擔憂地說道:“你還沒恢複記憶,對這裏不熟悉,一個人可以嗎?”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你快帶嫂嫂回去吧!”
瓷煙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說道:“讓小夜住宮裏也好,和小玓見麵比較方便。”
“那就這樣吧,有什麼事你就找這位曦大哥,他很會照顧人的。”漠昔拍了拍龍羽曦的肩膀笑道。
“你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小夜的。你也要好好照顧我世妹哦!”龍羽曦話中有話地說道。
“我沒照顧好你嗎?”漠昔帶著溫柔的微笑看著瓷煙說道。
“好,你照顧得很好,行了吧?”瓷煙笑道。
“那夜兒就擺脫曦兄咯!”
“我辦事,你放心!”
風哉把流嵐送回她的房間之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流嵐這幾天封閉式訓練被木藍蔚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終於能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了,頓時覺得整個身體好像要散架一樣。
她關好門,正打算更衣,一轉身卻突然發現有個人,正坐在她屋子角落的那個書桌上,“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卻忽然發現這整個空間都怪怪的,好像完全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戴著麵具的靈玥子低著頭坐在那裏,對流嵐的叫聲也置若罔聞。仿佛她從未走進來一般,悠悠地看著手中的一張一張畫卷。
她全身都感受到了一種感覺,就是她被困在了這裏,想逃是逃不掉的了。莫名的恐慌感在全身蔓延開來,她想變成一棵樹躲起來,卻也驚慌得無法應對了。
靈玥子漠然地抬起了頭,他眼中仍是一片氤氳,讓人無法判斷他的情緒。他穿著一襲黑衣,戴著那個黑色的麵罩,手中拿著她最近剛繪好的那一疊畫。
“誰讓你畫這些畫的?”他舉著那一疊畫冷冷地問道。
流嵐已嚇得渾身發抖,喉嚨裏根本發不出聲來。
“以後你若是再敢畫關於我的任何東西,就會像這些畫一樣。”他說著,手中的畫紙全部從他的手中掉落,碰到地板的刹那忽然自燃了。
火光耀躍在流嵐的麵前,她害怕地退後了幾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淚水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流嵐抽泣著問道。
靈玥子聽了這句話之後,嘴角驀地上揚了幾分,說道:“你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末了他留下一句話:“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個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