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就是舍不得,又繼續說道:“再說了,這裏不是還有你師父泓寧前輩嗎?讓他多看著流嵐一點不行嗎?”
“我師父?他自己能管好自己就已經不錯了。”風哉特意把聲音壓低了之後說道。
“師父,你吃飽啦!”此時流嵐很乖地喊了一聲,“這裏還有點心吃!”
嚇得風哉趕緊轉過身去看向廚房,發現木泓寧正好走了出來,他的臉色頓然一片青一片紅的朝師父諂媚地笑了起來:“師父,您怎麼出來了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呢,這樣顯得煊多沒有禮貌呀!”說完就狠狠地拍了煊一掌。
煊差點被他拍得吐血,但還是毫不失禮地站了起來,帶著他那標誌性的儒雅笑臉朝木泓寧做了一揖,問候道:“泓寧前輩好,晚輩不敢打攪前輩認真鑽研,失禮了,還望前輩包涵!”
木泓寧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你來啦……”
“是的,我也是剛到。我給你們帶了一些新鮮的糕點,前輩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過來嚐嚐。”
“不用了,我剛剛已經吃飽了,謝謝你的好意了。”泓寧說完,便清清淡淡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風哉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果真不能隨便在別人背後說壞話!
“看把你嚇的!”煊看到他那樣子,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就知道說風涼話!”風哉又重重地拍了他一掌。
“哎喲——你輕點!”
流嵐看不明白也聽不明白他們在幹嘛,繼續抓著羽毛追著黑咪跑,顯然是很喜歡和它玩這樣的遊戲。
風哉考慮了一晚上,決定還是跟煊一起出去。反正他遲早都是要出行的,總不可能因為放不下流嵐就放棄他們兩個的修行了。
他想過是否應該帶上流嵐一起去,但是想著跋山涉水的,而且他們經常要風餐露宿,兩個大男人可以接受,但換做女孩子可能就不方便了。而且流嵐長得那麼張揚,路上或多或少會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又沒有把握能夠在陌生的環境之下保護好她……所以想來想去,他決定還是把流嵐留在家裏。
但是,就這樣走了他也不放心。所以他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到山下去給流嵐和師父買了一堆吃的東西,屯著給他們吃。然後又把米缸放好了米,水缸打好了水,被子衣服都洗好曬幹了,屋子也重新打掃了一遍,給流嵐備好了一堆新的畫紙和幾隻削好的新碳筆……這才放心走了。
離開之前,還千叮萬囑地,要流嵐聽師父的話,不要亂跑,不要亂吃東西(怕他不在的時間裏,她就突然長成巨人了),不要隨便和陌生人接觸……
總之,他也不管流嵐聽不聽得明白,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簡直比為人父母還要囉嗦,操碎了心,才肯罷休。
煊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婆媽的樣子,覺得實在好笑。
流嵐呢,一直兩眼淚汪汪地聽著,顯然是非常不願意風哉走的,為此她還暗暗地瞪了煊好幾眼,像是他要把她的師兄拐跑似的。
為了討好流嵐,風哉和煊都答應了,隔幾天就讓黑咪送好吃的過來給她吃,她這才願意放風哉走。
可是當他走遠時,她還是哭了,那樣子可慘了,場麵比梨花帶雨、風摧幼葉還要淒慘,簡直讓兩個回首道別的大男人不忍直視。後來是木泓寧實在看不過眼了,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把流嵐叫了進去,坐在黑咪身上遙望著小屋的風哉,這才放心地轉過頭去朝前看。
“小風子,我怎麼覺得你和流嵐之間的關係怪怪的,不太像一對師兄妹,反而像……”煊饒有興趣地看著風哉,嗤笑道:“反而像一對父女呀!”
風哉閃出一副“知我者莫若君”外加“相逢恨晚”的複雜表情,握著煊的手感動地說道:“你終於明白我的處境了!說實話,真的非常謝謝大哥你這次把我解救出來啊!”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想的,可惜了流嵐這個絕世美女咯,竟然遇到了一個不懂欣賞的呆子!”
“好,你懂欣賞,那你以後每天給她做飯,哄她開心,還要教她讀書寫字畫畫,幫她趕走可怕的蟲子和奇怪的小動物;半夜她做噩夢了,還要起來陪她聊天,給她講故事;同時還要負責每天被她纏著,哪裏也不能去……”風哉一邊回憶著和流嵐的這段“母雞帶小雞”般的日子,一邊向煊吐著苦水。哦,對了,除了日夜操勞之外,還要擔心她會不會越長越大,把屋頂給掀翻了;而且還要每天對著她那越來越有女人味的身材,隻能看不能動!老天,你這樣對我公平嗎?!風哉在心裏暗罵道。
“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你那麼嫌棄,那我來幫你做,完全沒問題呀!”煊為流嵐打抱不平地說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許反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