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情愫(1 / 2)

風哉接過他的包裹,一邊迫不及待地打開,一邊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道:“來就來了嘛,幹嘛還帶那麼多東西呢,這多見外呀?”

“你少來了,我要是不帶點東西過來,你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煊自己找了塊地方坐下,黑咪一直躲在他的身後,不敢露臉。

“你這話就言重了,我哪裏是那樣的人!”風哉一本正經地說道。

“哪裏哪裏,你分明就是這樣的人嘛——”

風哉也不跟他客氣了,抓起一把肉幹就坐下吃了起來,“嗯,還是你們龍羽族人做的肉幹好吃!誒,怎麼沒見到黑咪呀?”

煊隻覺趴在自己身後的黑咪爪子一緊,嚇得發起抖來了,苦笑道:“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整天虐待它,我怎麼至於要從山下走上來呀!這孩子一到長淮山下就死活也不肯飛上來了!”

“是麼?這麼嚴重?”風哉的眉毛一挑,站起來悄悄地走到煊的後麵,對著黑咪說了一聲:“小黑咪,你肯定是太想我了,才這麼緊張的對不對?”

黑咪一抬頭發現風哉已經湊到了自己麵前,嚇得“噗呲”一下跳飛了起來,沒想到正好被他抓了個正著。

“小黑咪,你要到哪裏去呢?”風哉帶著一臉壞笑拎住黑咪說道。

煊看到這情景,失笑道:“我看它心裏陰影的麵積又要擴大了……”

風哉顧不上理他,把黑咪按在石桌的台麵上就撓了起來,癢得它“呲呲呲”地笑了起來。

煊以往一定會跟著大笑起來,但這次他隻是微微笑著,看著看著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風哉發現他情緒有點不太對,便緩下了自己的“魔爪”,問道:“你年紀輕輕的學什麼老人家歎氣呀?”

“風哉,釋夜妹妹死了。”煊望著遠處延綿的群山,麵容哀傷地說道。

風哉聽了之後,手一滯,愣住了。黑咪趁他鬆手的刹那,趕緊逃了出去,一溜煙地就飛得遠遠的了。

“釋夜妹妹?就是草蓿族的那位姑娘嗎?”他當然記得釋夜是誰,隻是消息來得太突然,還想確認一下而已。

“嗯……”煊點了點頭,風哉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不過能感受到他心裏並不好受。

一向機靈的風哉這下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因為他聽了這個消息之後,也覺得心裏悶悶的,有點難受。

雖然他救了釋夜兩次,但他們兩個真正的接觸並不多。不過他猶然記得,第一次遇到釋夜時,他正坐在一片鼠尾草中間發呆。

長風徐徐,夕暉溫暖,好不愜意,然而就在這樣愜意的靜謐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女孩子的叫喊聲:“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害怕;不管前路是否荊棘遍地,都難不倒我……”

他愕然地側過臉去看向那個女孩子,吹起了她的發絲與裙裾,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她的臉頰,她張開雙掌放在自己的嘴邊,大聲對著遠方絢麗多彩的雲霞喊道:“我不怕——我會一直好好的!我不怕——”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可愛,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是那樣深刻,以致於每一次遇到她,都會陷入一種回味無窮的恍惚之中。

第二次見到她,竟然是在夢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那樣一個夢。夢中他走到了一棵開滿花朵的紫衣蒼蘭樹下,花下仰麵躺著一個女子,枕著樹幹,半臥而眠,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那個對著天空放生大喊的可愛女孩。如今她安靜地沉睡著,麵容清秀,神態平和,身上落滿花瓣。

清晨朝陽穿越花枝臨落下來,淺霧縈繞在他們之間,他隻覺得這場麵好美,一個醒著,一個睡著,兩個陌生人的美妙奇遇。

他不知道她是誰,又為何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但是他很高興能夠在這裏再次遇見她;她在夢中也看到他了嗎?又或者,她也不知道自己曾以這樣的形式出現過在他的夢中。

這一切,讓他覺得很奇妙。

後來,當他在摩翎族的廢墟中救起釋夜時,他才愕然發現,原來她就是那天他在夢中所見的女子。

後來,釋夜帶著自己病弱的身軀堅持為執羽寨的人治療疫症,還不顧自己的安危釋放靈力救治病人於危難之間時,他被她的精神感動了。

雖然在師父傳授了他一些醫術,但他隻是當成一種技能,可以調理自己的身體健康,順便也可以幫有需要的人看看,從未想過要豁出一切去救人。他自問自己還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和精神覺悟,所以他還是很敬佩釋夜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