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子聽了之後頗為詫異:“不實用禦神術的話,就不能確認她體內是否擁有皓杳的神力,也無法控製‘天地二子’的強大靈力為我們所用……門主應該比我們還要急著想確定蘇釋夜的身份才對,你為什麼斷定門主不想對她使用禦神術呢?”
“因為當我讓靈跡子把花序莊藏寶圖交給門主,好讓他去尋回‘幽冥珠’之時,門主看也沒看就把藏寶圖給燒了……”
“竟有此事?他竟然把你們千辛萬苦尋到的藏寶圖給燒了?!”靈虛子訝然道,“那幽冥珠豈找不回來了?”
逍冷笑一聲,“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還是我們大哥有魄力呀!所以幽冥珠現在就在你的手裏,而你單獨把蘇釋夜帶走,就是為了找機會對她使用禦神術?”
“門主是擔心自己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所以寧願放縱自己壓抑已久的感情,盲目地去相信蘇釋夜就是皓杳的繼承人,也不願試一次確認她的身份。因為他害怕這一次再找錯人,再失望一次,然後沒有勇氣重頭再來過了。既然他下不了這個決心,那還不如讓我來幫他做這個決斷。”
“你說得對,當局者迷,門主這些年一直陷入在對蘇皓杳和曠洛衝的懊悔之中,越到了關鍵時刻,就越容易感情用事。還不如讓我們這些局外人來幫他做個了斷……不過,過了那麼多天了,你怎麼還沒動手?”
逍的臉一沉,說道:“時機未到。”可是他心裏卻在動搖,是真的時機未到,還是他自己也不願意麵對那個結果?
如果蘇釋夜真的是蘇皓杳,那麼他還對她下得了手嗎?
如果她不是蘇皓杳,那他是應該高興,還是失望呢?
靈虛子看不透逍心裏在想些什麼,身為“沉星六子”之首的靈玥子,一向是沉默寡言,詭秘難測的,今天他說了那麼多想法,已是很難得的了。雖然靈虛子很想問為什麼“時機未到”,但是看逍不願意多說,也不好再問了,於是轉而說道:“這些年要不是大哥你辛苦經營,沉星門早就破敗了。話說到這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你還有必要在龍羽族潛伏下去嗎?還不如早點回來主持大局呢!”
逍淡淡說道:“我對你想的那些事情沒有興趣,門主雖然無心打理族內大事,但也還輪不到我來主持大局。我繼續待在龍羽族也自有我的道理,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回去。”
靈虛子撇了撇嘴,說道:“現在你是沉星門上下眾望所歸的下一任門主的最佳人選,就連門主也是默許了讓我們聽你安排,你為何卻一點也不上心呢?”
“好了,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回去複命吧!”
原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算計!他和沉星門的人是一夥的,什麼為了保護我,什麼不希望我受到傷害,全都是假的!
釋夜心潮澎湃,極度的憤怒和極度的悲傷如同海上的龍卷風一樣卷起了千堆雪萬丈浪轟然從她頭頂砸落,她隻覺氣堵血逆,驀地吐出一口血來,猝然暈到在地,不省人事。
逍的神經刹那像是受到了什麼的幹擾般,一種恍惚欲墜的感覺電光火石地從他腦際閃過,他霍地站了起來,催動他那雙“明晝之瞳”警覺地看著周圍。直到他將目所能及的每一寸土地都看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還是不甘心,任是淩空而上,駕著遊蛟四處搜索著,依舊一無所獲。
他不知道,這一帶的森林早就被曠月彤施下結界,由成精千年的樹靈守護著,即使他那能“明察秋毫”的“明晝之瞳”也無法看透。
一色湛藍的穹廬之下,他望著這廣袤無邊的莽莽綠林,悵然若失。
待釋夜再次醒來時,天已黑,瑩靈趴在她的胸口,不停地呼喚著她。
“主人……主人,你終於醒了!”
“我……我這是昏迷了多久?”釋夜全身發冷,一點力氣也沒有,臉色異常地蒼白。
“你從早上一直昏迷到現在,估計是昨晚一夜沒睡,太累了。”
“我真的是太累了嗎?”釋夜苦笑一聲,“瑩靈,你實話告訴我吧,是不是我與你的主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你一直在我身邊,究竟是為了保護我,還是為了保護這一副可供你的主人未來重生的皮囊?”
“瑩靈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你,除了你之外,我絕不願守候及保護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