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的月亮(1 / 2)

創生壇。

日頭好得讓人舒服至極,木長老伸著懶腰走出鎮天頂,對於這種一個月一次的無聊例會,他一向沒有興趣,隻是睡著睡著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個有趣的朋友來了,於是忍不住偷偷溜了出來。

隻見他身後的大露台上,一個高高瘦瘦,穿著單薄而粗劣的白罩衫、由黑色獸皮簡單裹成的短靴的奇怪男人,正舉著一個放大鏡在牆壁上上上下下興奮地看著,還不時發出驚歎:“哇!這種雕刻手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好神奇啊!”

“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裏?”木長老看到這男人童心未泯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咦,這不是木材頭嗎?你怎麼也會在這裏?好巧哦!”怪男人大概二十歲上下,卻蓄著一臉亂七八糟的絡腮胡子,顯得他老了10歲,但是他那對明亮清澈、黑白分明的半月型雙眼,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年齡,仿佛未曾受過任何滄桑世事的滌染,一直保持著自出生以來的那份簡單純真。

“臭小子,不是說過不能隨便叫我的花名嗎?”

“這有什麼,這裏又沒有別人!”

“這是你應該有的對待一個老人的態度嗎?”

“好好好,你最乖了哈,給你喂糖吃,啊--”

“啊--”木長老乖乖地打開嘴之後,才發現上當了,臉馬上就很尷尬地怕羞了一小下,然後一個手錘狠狠地敲了風哉腦袋一下,“臭小子,把我當小孩子哄呀!”

“哎喲--木材頭,再被你這樣敲下去,會變得和你一樣笨的!”風哉巧妙地躲開了,把手中的糖向上一拋,一顆剛好投入自己的嘴巴裏,另一團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飛入了木長老的長袖口裏,然後他一個旋身就不見了,"煊讓我把那個東西給你,我現在要自己玩去了!”

“哼,臭小子!”木長老又露出了那慈祥的微笑,眼睛眯著被眼角的皺紋擠得都快看不見了,然後他從自己的長袖口裏搜出了那團東西,木長老打開一看,紙上寫著幾行簡短的字,還包著一顆裹著薄薄的透明糖衣的糖果,他迅速地看了一眼那封信,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將糖衣撕開就往自己嘴裏拋,“還是挺好吃的……“

過了好些日子,大家的心情漸漸平複。

銀渡用弈在花葉族籌來的錢,給執羽寨的老人小孩購置了新的冬裝和一些小玩具,大家夥兒十分開心,整個執羽寨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

釋夜在執羽寨又多逗留了一些日子,每天沉浸在劍術之中,並盤算著改天去龜淼族定製一把好劍。

龍羽錚和花緞兩人不打不相識,不鬧不開懷,成了一對歡喜冤家,兩人的感情卻在吵吵鬧鬧中火速升溫,讓別人看了好生羨慕。

花漫每天都窩在房間裏,孤言寡語,不思茶飯,不著脂粉,悶悶不樂,花顏殆盡。木千山繼續保持著他冷淡沉穩的個性,默默陪在花漫左右。

盤算著日子,釋夜又想離開執羽寨,踏上她的尋找“六族史軸”的旅程了。

臨走之前,她還是放心不下花漫,總覺得要做一些什麼。

於是,釋夜給花漫留了一封信,上麵寫著:

逝者已矣,不可改變;來著可追,應當珍惜。一個人的尊嚴,不應當建立在財勢聲望的基礎上,也不應該由別人來給予;一個人驕傲,是因為他有能力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僅僅因為他活得比別人出色、活得比別人自由、活得比別人舒服,還因為他活得能夠讓自己真正感到滿足,感到快樂,感到幸福。

他可以毀滅你的第一次愛,毀掉你一次的幸福,卻毀不掉你即將獲得的幸福,毀不掉你對幸福的期待和追尋。

或許你真的失去了很多很重要的人,正因如此,你更要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生命,為自己而好好地活著,活得比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更好、更快樂、更幸福!

花漫看了釋夜的信之後,不憂不喜,但是眼神顯然生色了不少,整個人仿佛注入了一股活力。

接著,龍羽弈將另一封信交到花漫手上,“你爹讓我等你心情平靜了再把這封信交給你。”

花漫一看信封,是她爹的筆跡!她雙手哆哆嗦嗦地拆開信封。

信封中隻有一張地圖,花漫皺起了眉頭,但她的眼神重新開始有了點點神采。

弈很快就接到命令,要帶花漫等人去龍悅宮。

那會兒,釋夜正在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就出發。正好小玉等幾個小女孩路過樓下,釋夜聽見他們心情十分激動地在討論一些事情。

“弈哥哥人真好,去到哪裏都不忘記給我們帶禮物。”

“是啊是啊,他有什麼好東西總是先想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