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柱子報喜,說何芳菲願意嫁給他。紀閆鑫大感意外,完全出乎意料,他麵色嚴肅,說:”好,我知道了!”
“爸,您怎麼滿臉不痛快?”柱子心中忐忑,一臉疑惑:“您不是說過,隻要芳菲肯嫁給我,您就沒意見麼,莫非,您反悔了?”
紀閆鑫淡淡一笑,安慰道:“你想多了,你爹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的人麼?結婚是人生一件大事,得精心準備,不可操之過急!”
柱子怎麼聽,都覺得父親話中有話,透著不悅,他強調道:“不管怎樣,我都非娶何芳菲不可,若是錯過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娶旁人……到時候斷了香火,您可別怨我!”
“柱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固執己見?我有說阻止你們結婚麼?去吧,我會安排下去,替你們張羅婚事!”紀閆鑫心中有苦說不出。
原本,紀閆鑫指望何芳菲一口拒絕柱子,事情便不了了之,柱子遭受打擊,也隻是一時,很快就會過去;可她居然答應了,一切就變得不再簡單,柱子即將麵臨的,大有可能是一生的痛苦。
“爸,那您可要記得,婚禮要隆重些,我要風風光光娶芳菲,不能讓她受絲毫委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柱子歡快雀躍的奔跑而去。
紀閆鑫望著柱子遠去的背影,內心疼痛不已,直至今日,柱子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一無所知,還夢想著傳宗接代。
紀閆鑫心想:哪個生理不健全的男人走進婚姻,能夠得到幸福?像何芳菲強勢、自私那樣的女人,怎會真心接納生理機能障礙的柱子?很快,柱子滿滿的憧憬,都將會被現實擊碎,傷得體無完膚;我這做父親的,怎能眼睜睜看著他跳進火坑,而不拉住他?可,柱子那強牛脾氣,如何能回心轉意!
紀閆鑫內心糾結不已,先柱子一步跌入了困惑,他覺得,身為父親,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必須做些什麼,而不是自欺欺人用虛偽的笑容將兒子推向深淵。
冥思苦想之下,紀閆鑫心生一計,命人將紀閆坤喚到書房。
從G省省城返回來之後,紀閆坤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狀態,忽聞大哥找他,心覺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一進門,他就急不可耐的問道:“大哥,有啥重要事交代我去辦?”
“的確有一件大事,你得辦得妥妥當當,千萬不能有任何紕漏!”紀閆鑫神情複雜,紀閆坤心中一緊,回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小心謹慎!”
“你用不著這副緊張的表情,像是天塌了似的!何芳菲答應嫁給柱子了,你領著柱子出去采辦,他怎麼喜歡怎麼來!”本是大喜事,紀閆坤卻在紀閆鑫臉上看不到喜悅,不免憂心:“大哥,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苦著一張臉?”
“大概是累了!你現在就領著柱子去,那小子,高興得找不到北了,對了,不要帶何芳菲出門,最近還是讓她安分些為好!”紀閆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著實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紀閆坤心疼的叮嚀:“大哥,你好生睡一覺,婚禮你就甭操心了,我一定按柱子的意願,安排得妥妥貼貼!”
“有你當兄弟,我真是有福氣!去吧。”紀閆鑫抬手揉著太陽穴,緩緩閉上眼睛,紀閆坤退出門去,輕輕的關上門。
聽聞腳步聲漸行漸遠,紀閆鑫猛地睜開眼睛,快步走出書房,進入臥室,悄然立在窗口,朝外張望。
……
何芳菲坐在院子一側的涼亭裏,悶悶不樂,她正為柱子出門不帶她而生氣,胸腔裏滿滿當當都是怨氣,氣惱的罵道:“死柱子,還說在乎我,一輩子對我好,這還沒把我娶到手呢,倒是敢把我撇下不管了,要是真的嫁進門,成了他紀家的人,我豈不是更慘?”
身後傳來腳步聲,何芳菲的怨言戛然而止,佯裝若無其事,並未回頭一探究竟。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停下,緊接著傳來了紀閆鑫的聲音:“芳菲,咱們談談?”
何芳菲聞聲而動,起身轉麵望著紀閆鑫,笑意盈盈:“伯父,有啥話,您直說!”
“坐下說!”紀閆鑫朝前邁了幾步,在何芳菲對麵的石凳上落座,與她隔桌而坐。
何芳菲麵帶笑意坐下,心中卻揣測著紀閆鑫的用意。
紀閆鑫說:“你既然答應嫁給柱子,那麼,咱們就是一家人,有話也不必掖著藏著,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