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誠意,齊宏隻身前往金都大酒店,顧遠山則帶了黃繼鵬,作為日後銜接他們之間合作關係的橋梁。
人際交往,取長補短,相互利用,對於顧遠山來說,輕車熟路,他在官場上、江湖中,早已潛修成精。
任何時候,顧遠山都不可能孤注一擲,將自己推入險境,黃繼鵬在許多時候,充當的角色不僅僅是他的跟班、心腹;更多的時候是他的棋子、擋箭牌,有一天,更會成為替罪羊。
親侄子又如何,在顧遠山的心裏,除了血管裏流著他的血液的顧若曦是他的親人,其他人在他的眼裏,沒有遠近親疏,隻有有價值和沒價值的區別;至於老婆黎鳳蘭,也隻是因為女兒的關係,才與他有了不可分割的關係,信任度略強於外人罷了。
顧遠山表麵上嚴於律己、寬厚待人、平易敬人,深受百姓愛戴,實則,隻有他自己清楚,他骨子裏是多麼自私自利,隻為自身著想,二十多年來,他隻為自己而活著。
黃繼鵬逮了個空,溜出市府大院,秘密接了顧遠山,二人小心謹慎的避開耳目,進入金都大酒店,走到預定的包間門口;他輕聲敲門,齊宏聞聲而動,箭步走到門口拉開門,笑意盈盈:“顧書記,黃秘書,裏邊請!”
“齊老大,久等了!”顧遠山警惕的四下張望,確定無尾巴跟蹤,迅速跨進門去,黃繼鵬緊隨而入,閉上了門。
“顧書記,請坐!”齊宏熱情的迎顧遠山入座,滿麵春風,為了今夜的飯局,他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正裝,西裝革履,很是隆重,以表示對顧遠山的尊重。
平日裏穿著隨意,隻圖舒坦的齊宏,穿上正裝,竟多了幾分帥氣、瀟灑,若非對他知根知底的人,定也會被他這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騙了,以為他隻是一個正經生意人。
顧遠山落座後,四下打量新裝修的包間,讚道:“這金都大酒店裝修之後,果然越發氣派了!”
“顧書記這話不假,如今這酒店,軟硬件措施都過硬,尤其是隔音效果出奇好,在這包間裏高聲說話,外邊壓根兒聽不到!”齊宏的話說到了顧遠山的心坎上,保密工作,對於他這個身份尊貴的領導來說,是重中之重,這下,他懸著的心擱進了肚皮裏。
黃繼鵬拉開椅子坐下,齊宏歉意的衝他笑笑,道:“黃秘書,怠慢了您,瞧我,光顧著跟顧書記說話了!”
“齊老大言重了,你把領導招呼好了,比什麼都強!”黃繼鵬淺笑盈盈,伴在顧遠山身側,他永遠甘願隻做綠葉。
俗話說,大官好見,小鬼難纏,齊宏知曉黃繼鵬與顧遠山的關係,更知曉,今日,顧遠山能夠帶他一道前來,更說明了,日後,他與黃繼鵬打交道的時間,遠比跟顧遠山多;興許,許多時候,黃繼鵬直接代表著顧遠山。
當著顧遠山的麵,齊宏不至於傻到不分輕重,與黃繼鵬過分的套近乎,他覺得,今日的場麵,隻要麵子上過得去就行,重點放在顧遠山身上;至於黃繼鵬,下來有得是時間拉近關係,增加感情。
閑聊了幾句,顧遠山側身望著黃繼鵬,吩咐道:“繼鵬,你去我車上,拿兩瓶酒,今日與齊老大痛飲一番,不醉不歸;瞧瞧我這記性,方才居然忘了!”
“顧書記,酒我已備好,您看,如此小事,怎麼能讓您操心!”齊宏慌忙阻止,黃繼鵬卻深諳顧遠山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在暗示他暫時回避。
不等顧遠山說話,黃繼鵬搶先說道:“齊老大,既然顧書記備了好酒,你就不必推辭,我去去就來!”
齊宏一臉惶惑,在黃繼鵬轉身時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悟出了含意,立即笑道:“顧書記,您有心了,受您這般抬愛,齊某受寵若驚!”
嘭--咣當--
門關閉,顧遠山抓緊時間,言歸正傳:“齊老大,你是聰明人,此時,我長話短說,話若有不妥之處,還請擔待!”
“顧書記但說無妨,我齊宏能夠與您在此暢聊暢飲,實乃三生有幸!”齊宏一改往日的驕橫,謙虛、恭敬的回話。
顧遠山並無潤色,直截了當:“顧某想與齊老大交個朋友,順便做一樁買賣,不知齊老大是否感興趣?”
“生意人,以財為本,承蒙顧書記看得上齊某,我求之不得!”齊宏心中竊喜,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與顧遠山搭上了關係,日後何愁不能雄霸金都,日進鬥金。
齊宏是知曉簡冰依靠顧遠山斂財無數的,這麼些年,簡冰落下的好處,無以計數,看得他羨慕嫉妒恨,做夢都想把這尊財神爺據為己有。